半岛在礼仪方面很多都是传承自隔壁的宗主大国,更何况成家这种原本就是渡来人后裔的家庭。
在客厅中立起写着汉子诗文的屏风,庄严而又古朴。摆上成善宇亡父的遗像,再把早早就准备的供品呈在案几上,等祭拜的人着装肃穆就可以开始祭祀仪式了。
成善宇穿着父亲留在来的西装,珍珠换上暗色调的裙子,两个人的动作都一丝不苟的向亡父的遗像跪拜着,跪拜完毕后,子女需要向逝者奉酒。
珍珠安安静静的,小小年纪却也转眼肃穆一丝不苟,一手端起酒碗的托盘,另一只手扶住托起托盘的手。
这边成善宇把买来的米酒倒入酒碗中:“珍珠啊,小心,哥哥为了买这个去了趟碾米厂。”
只有四岁的珍珠对亡父几乎没有什么印象,面上却带着哀悯,轻轻的把米酒摇匀,韵律中带着神秘的仪式感。
成善宇起身接过成珍珠的奉酒,恭敬的摆放在亡父的遗像前:“珍珠啊,过来,给爸爸行礼。”
行礼结束后,整个祭日的祭祀仪式才算是完成。仪式的过程中,金善英远远的坐在后面,哭成了泪人。
原本金善英已经渐渐的接受了亡夫远走的现实,渐渐的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这次祭日原本不会哭的。
可是今天和成善宇的一番对话让她意识到,成善宇已经真正的长大了,不用再被母亲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了,内心欣慰的同时也越发的孤独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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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9月17日
第24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在汉城举行,十点半,一声鼓响,汉江之上千帆竞发。
汉江划船节作为开幕式的序曲,由1677人、453只船组成。
而蚕室主会场则摆开了传统鼓的阵仗,鼓手们都是妙龄女性,身着盛装,鼓声有力而又明快,更有宫装丽人随着鼓声跳着鼓舞。在鼓声的节奏中,成余晖身着素服高冠,手持折扇,走上会场正中高台,四周古乐器乐队环绕。
鼓声越来越急,鼓声达到巅峰,呜~~,一声闷长的军号声响起,成余晖折扇打开,举起平挥,振起衣袖顺势转身正面主席台,四周筝琴牙板齐奏,正是以新编《阿里郎》为蓝本的《阿里郎》组歌的第一幕。
成余晖一开嗓,古朴苍凉的唱腔,带着板索里的悲痛一瞬间就引来了各国人的惊叹。《阿里郎》组歌一共九幕,这里开幕式表演的是节选,一共用时8分钟,八分钟一过,成余晖表演完毕,任务结束。
入场通道那边重鼓一向,成余晖这边的队伍缓缓推场,王宫仪仗入场表演。
退场的成余晖没有急着换掉表演服装,站在围栏边上看了看表演,之前彩排的时候他都没怎么看过,他的节目是第一个,排练完事就闪人,所以今天的表演也是第一次看。
看了一小会仪仗的表演之后,成余晖摇了摇头就走下去换衣服没有接着看,这个表演有些不伦不类,主要是人数上有些少,没有表演出仪仗的气势,而且半岛的仪仗规格是郡王的,和那种君王出行睥睨天下的感觉差的太多了,毕竟没有皇朝的底蕴。
等成余晖换完衣服坐上了贵宾席位的时候,刚好下一个表演开始,这个表演内容上来说成余晖是完全不感兴趣的,但是他却看的聚精会神。
一大群年纪在16、7岁的小姐姐,穿着古希腊清凉的白色服饰在场上围圈圈然后摸爬滚打的不要太好看好嘛。
古稀大的服装下摆有些短,怎么看都像是隐隐约约露了点什么,而且上面也是不一般的清凉。能参加这个表演的不好说长相到底怎么样,但是身材都是没得的说,成余晖全程都在看腿。
好看归好看,但是成余晖非常想吐槽,88年的奥运会科技感落后无可厚非,但是围圈圈围的一点也不圆,这让成余晖想起了大陆各个中小学的广播体操比赛,场面都是一两千人,围圈圈那才是真的整齐,圆的像画出来的一样。
小姐姐们退场后就到了运动员入场,这个过程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前面全是由女孩子组成的旗帜仪仗队,然后就是那些举牌小姐。
举牌小姐是真的好看又优雅,要是没有她们,估计场上的观众们都能看睡着了。
成余晖有些百无聊赖,他还不能走,时不时的还有摄像镜头会扫过来,真的是一点也不能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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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连只老鼠都没有,开始了吗?”成东日拎着啤酒急匆匆走进来,他刚刚趁着围圈圈的节目出去买了啤酒。
李一花虽然说这责备的话,但是语气中一点抱怨的意味都没有:“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
“啪”成东日盯着电视,打开啤酒,一边头也不转的说:“你这个人,今天这种日子怎么能少了酒。更何况我们的二女儿继承了奥运会的精神,上奥运会了。”
李一花被成东日吐槽也只是笑,转头冲屋里喊:“宝拉啊,赶紧出来,开始了。”
“不看。”屋里传来了成宝拉的声音。
成东日随口发着牢骚:“不看吃亏的是你,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