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太太话音一落,饭桌上安静了,知道花老太太气儿不顺,都不想触这个霉头。
只花致远不知老太太是在哪惹的气,但这些年她气不顺都成了常态,花致远也不想惹老太太唠叨,默默地吃过饭后进屋去瞧小儿子。
才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家伙从早睡到晚,醒的时候不多,倒是花致远一进门就睁开了眼睛,迷迷蒙蒙地四下打量。
花致远怎么瞧怎么稀罕,逗了一会儿问章琴:“盼盼今儿又惹娘生气了?”
章琴犹豫片刻,到底是心里不痛快,想要一吐为快:“刘家今日又来人了,睿睿和刘娃儿还动了手,我在这屋听得不大真切,盼盼和喜喜回来后我倒是听他们那边争执时提起锦乐坊,似乎是刘娃儿说等娘死了,要把盼盼和喜喜卖到锦乐坊去,娘也是气坏了。虽说是小儿之言,可我琢磨琢磨难免要多些心思。从前家中穷刘家虽是你外家,却极少往来,这些年咱们日子好过了,三天两头地来,每次来都是和娘关起门来说话。我原本是不该在意的,可偶尔听了几句也都是向娘借钱,家中银钱一向都是娘来管着,我也不曾过问过,想着娘虽好面子,却也不是糊涂人,刘家也未必能在她那里借到多少钱吧?”
花致远却沉吟着摇了摇头,“若非得到甜头,从前都不登门的亲戚,如何会三天两头来?”
说着,眉头便紧了又紧。
从前他读书、闲时种田,对钱财之物向来不放在眼里,回头想想都可笑,让老娘媳妇跟着吃苦就真清高了?
可自从家中孩子陆续出生,用钱的地方也多了,还要给闺女准备嫁妆,给儿子准备娶老婆本,他便一日比一日对钱财看重。
说白了他努力种田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赚来的银钱交给娘来保管也是相信娘一心会为了家人打算。
可如今听章琴话中之意,刘家怕是没少来家里借钱。
正如他所说,若非见到甜头,又如何会总登门?这亲戚走动的也太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