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走到大厅的椅子上坐下。
这古怪的举动令王常月、贺氏、月儿都摸不着头脑,唯有贤叔身份低微,躬着身子小跑到门口,将外头等着的那个人迎了进来。
却是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做古时川蜀人士打扮,左手上拧着一把黑伞,腰间悬着一面铁牌,上头刻着不知名的文字。
他甫一进门,也不管前头领路的贤叔,阻拦的管家王三,直奔王朝云面前。
“上路吧,王老爷——”
说完,汉子打开黑色雨伞,举在王朝云的头顶。过了五个呼吸,他又将黑伞放下合起,转过身子,一言不吭往外头走去。
汉子没走几步,坐在椅子上的王朝云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王常月五指搭在父亲的手腕处,竟感受不到王朝云的脉搏,他心中一慌,抬起食指探向亲爹的鼻下,亦感受不到老爸的呼吸。
“你做了什么?”
他勃然大怒,飞身扑向提着黑伞的汉子。
王常月的手刚刚搭到汉子的肩膀,掌心猛然传来一阵寒冷刺骨的冰凉,让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时,汉子忽然转头,冰冷冷的目光撞向王常月的眸子。
一瞬间,王常月整个人僵住了,他感到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一般,不再流淌。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来我家?又为什么要杀我爹?”
王常月脑海里涌现出繁多念头,视线却渐渐模糊,一头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家里面到处都是白布,父亲王朝云也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口棺材里。
为他主持法事的不是别人,正是道士林九。
不过,十六年过去了,他也不再是孤家寡人,身边跟着两个徒弟,一个名唤文才,另一个叫秋生。
两个人,一个面色笨拙老成,顶着蘑菇头,一个面如冠玉,眼泛桃花,都没有道士高大上的气质,远远比不上他们的师傅。
“福生无量天尊!王贤侄,人死如灯灭,还望节哀顺变,不可伤心过度!”
林九做完法事,见王常月已经醒转下楼,走过来劝道。
随后,他似乎要确实什么似的,仔细打量着王常月的面色。
不多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眉头紧皱,脸黑如墨。
“福生无量天尊!王贤侄,你之前受惊了,这道符我留给你以防不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道折叠好的黄符,塞到王常月手里。
霎时间,王常月精神一震,整个人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感到身子慢慢变暖,王常月深吸一口气,目露精光,打算向九叔打听一下那个夺走父亲性命妖邪的来头。
可惜,饶是王常月百般试探,九叔都闭紧嘴巴,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