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伙的酒量都是一般般,但是喝的却不少,整个牢狱之中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嘿,我跟你说,我本事可大着呢。”王适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以手指天,傲然说道:“我会飞。”
“那你可真是小母牛下山,牛逼朝天哦。”任侠翻了个白眼,飞?吹吧你就。真以为自己是种道境界的练气士了?
“你不信?”王适打了个酒嗝,张口说道:“隔,不会吧,不会吧,都坐牢了,还有人不会飞吗?”
“我不信,除非你表演给我看。”任侠身体摇晃一下,摆手说道,也没有深究坐牢和会飞有什么关系。
“小二,给乃公拿蜡烛过来。”王适急了,随手抓住一个酒坛子就往狱卒身上扔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快点,不然小心爷烧了你这破店。”
几个狱卒哭笑连连,这么嚣张的犯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人家只要点个头,就能成为武卒的司马呢?惹不起啊。
“你看着啊,我这就顺着蜡烛的光爬上去。”王适显然已经醉的不行了,满嘴胡话。
“等会。”任侠一把拉住王适,骂道:“你骗我,明明说是要表演飞,结果变成爬的了。”
好家伙,这位醉的也不轻。
“那你来。”王适吹胡子瞪眼,拍着任侠的屁股嘚瑟道:“你不行,你这会从地上都爬不起来。”
任侠气急,只能接受王适与描述不符的表演。结果王适却突然尥蹶子不干了,一拍脑门,说道:“不行,这光不能爬。”
举着蜡烛的狱卒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爷恢复点理智了。
“要是我爬上去,你把蜡烛吹灭了,我不是下不来了吗?”王适一脸得意洋洋,仿佛斗胜的小狐狸一样。
“得,看来这位爷还是醉着呢。”狱卒内心吐槽了一声,看两人这架势还打算继续喝下去,眼珠子一转,“要不给他们两个下点蒙汗药得了。”
狱卒心里的弯弯绕绕王适可不清楚,这会他正忙着和任侠打辩论呢。
关于任侠会不会在王适爬上去以后,吹灭了蜡烛,任侠展开了长篇大论,仔细一听,字里行间全是‘我不会吹’这四个字。而王适也不甘落后,一阵引经据典来论证任侠会吹蜡烛。
“屁,什么典籍上会这么写?”任侠不乐意了,咋的,谁没看过书一样,书上是这么写的吗?
“嘿,你还别不服,《王子》上就是这么记载的。”王适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当然,作者就是区区在下了。”
这两个醉鬼闹腾了一夜,偏偏王适酒品还不太行,狱卒稍有伺候的不到位,他就要大喊,“小二,赶紧的。不然等爷当了司马,慢慢收拾你们。”
几个狱卒哪里敢怠慢,州牧那边就等着呢,只要王适一点头,保证司马的任命状就直接送来了。
而与此同时,陈耳也在家宴请一位客人,只是这对主客之间,不管是酒量还是酒品都要胜过任侠这一对太多了。
“陈兄,好久不见啊。”穿着儒衫,带着高帽的张馀和陈耳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已经十来年没有见过了,自然是想念的紧。
“敖儿,还不赶紧过来给你张叔问好。”陈耳一挥手,将躲在旁边的陈敖喊了过来。身上还带着胭脂气的陈敖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弯腰拜道:“见过张叔叔。”
张馀许是急着和陈耳叙旧,只是念叨了陈敖百十来句而已,也就比旁人啰嗦了亿点点。
“来人,摆宴。”陈耳眼见着张馀要对自己开炮了,连忙转身一甩衣袖喊了一声,又转头对张馀说道:“你我兄弟今晚定要不醉不休,大被同眠。”
陈耳并未让其他人陪坐,只有他与张馀二人,即便是陈敖也只不过是混了个端菜添酒的差事。
“张兄,你帮我分析一件事。”酒过三巡,陈耳将这几日的变故详细说给了张馀,请他指教。
两人虽然都是智谋之辈,但是侧重点却有所不同:陈耳常年混迹在轻侠集团之中,对于鼓动人心,捞取名望是一把好手;而张馀在赵侯身边为官,接触的都是些老政客了,因此长于政治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