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许人家医者仁心么?”
顾县伯微微沉眼,说话间神情也逐渐变得有些怪异。
事实上顾县伯也曾有过怀疑,可杜太医那手行针的本事,等闲是冒充不了的。
更何况他开的方子他都私下里叫人检查过,都没什么问题。
所以即便真有问题,顶多也就是个太医的身份问题。
可只要能将徐氏治好,他是不是真的太医,又有什么打紧呢。
“爹心里有数便好。”
顾十九犹豫了下,终是忍住了没将燕王扯进来。
即便心里仍对这个杜太医充满怀疑,可即便是从前她也无从得知他究竟是不是与燕王有关。
“对了,听说外头粮价一天一个样,好多商户都在囤粮,不知爹是否也有这个打算?”
见天时尚早,顾十九索性说起外头的事来。
“你不是向来不喜过问这些么?”顾县伯闻言有些惊奇。
见状,顾十九不由扯了扯嘴角,道:“那不是从前年幼不懂事么。”
说着,顾十九认真朝着顾县伯道:“咱们家向来不做粮食生意,爹若真想囤粮,可真的要想清楚了才好。”
“此事我自有考量。”顾县伯道。
话落,似觉有些难得,顾县伯不由又再详细解释道:“此前我跟阿俊也曾商量过,现在粮价上涨得厉害,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囤购时机,所以咱们家索性直接放弃,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吩咐阿俊趁着现在粮价还没失控,先行囤了点留着咱们府上自己用。”
“所以您是知道的?”顾十九闻言挑眉,干脆直接将府里没现银的事问了出来。
“竟有这事?”
顾县伯闻言也忍不住挑起了眉头:“虽是备着府里用的粮食,可……此事我自有计较,回头你有时间多陪陪你娘便是,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顾县伯忽然改口,仿似不想叫顾十九知道得太多。
可他不知道的是,顾十九远比他所以为的知道得更多。
“好,那爹自己处理吧。”
顾十九点头。
既然顾县伯不想她多问,那她不问便是。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是,有些事不是谁想谁不想就可以决定的……
……
“姑娘,孙嬷嬷叫人传了话来,说是明天一早就出发,叫您晚上早些睡,明早早些起来。”
晚些时候,顾十九陪徐氏用完晚膳回到自己院子,跟着正要拿了砚台磨墨,就见锦春端着热水直接进来了。
“不用早膳么?”顾十九道。
心不静的时候自己磨墨练字,这是顾十九从前养成的习惯。
虽然比起从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可真正的危机却一直都在。
“嬷嬷说到了灵岩寺后在寺里用膳。”锦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