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芳不是谢简乐的侍女,她呆在这儿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言书需要,又不是阿谀奉承的性格,所以不愿在这种时候识时务的给她造一场虚幻的美梦。
宛芳道:“甘不甘心的是娘娘自己的事儿,左右得放在心里才好。奴婢不过是下人,这些话岂是能随便告知的?”
顿了一回,又道:“今儿,奴婢只当没听过这话,娘娘往后也别再说了。”
温言细语,却又字字诛心。
谢简乐提着的那口气彻底泄了,苦笑道:“说什么奴婢不奴婢的话,且不论我如何想你,单看你自己又几时真把自己当我奴婢了。”
言语间竟是无奈多于苛责,连“本宫”的自称都省了。
这言家出来的丫头也是新奇怪异的很,若论礼节那是一丝不差,不止靖朝的,便是祁国的习俗也都烂熟于胸。
只是……
谢简乐道:“宛芳,是不是在你心里,不管去了哪里,不管跟了谁,你的主子自始至终只有言公子一个?”
这样的话,若是旁人来问,兴许还有表达不满的成分在里头,可谢简乐不一样,她会这么问,单纯只是因为好奇想问罢了。
宛芳看着她的疑惑,并没有多做犹豫,只是坦然道:“诚该如此,不管奴婢在哪儿跟着谁,心里的主子确实只有我家公子。就像现在,奴婢会在这儿不过就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在这诡测的深宫里头不记手段的护您周全,将您的安危置于我生命之上。如果这会叫娘娘不快,随您处置也就是了。”
“你倒是坦白。”谢简乐笑道,将手里的金钗重新归拢到妆匣里头:“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你是忠心护我,这也就够了。你说的对,才刚那些话是我失态了,往后也不会再说。你下去吧,叫宋嬷嬷进来,也是时辰梳妆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