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溯看着这样的一个屈司,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傅斯昂,那个最后扬言等她的男孩儿,他的眼睛里是少有的透亮,阿溯的眼睛则不同,像来自地狱的恶魔,那双眼睛深邃空洞,像是在宇宙之中的黑洞,深深的吸引着别人。而这样的一个人,却被傅斯昂那样的人所一点点照亮,说起来真有些不可思议。
屈司转过头看着阿溯,“阿溯,你有喜欢的人吗?”
阿溯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看着失神的屈司,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得上喜欢,说得上不喜欢,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人的情感十分丰富,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她似乎明了于这样的答案,“我不该问你的。”屈司苦笑道,手机却突然响了,是流岩。屈司是个很神奇的人,在这一秒突然装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笑着与别人通了话。
“怎么啦?”“明天有空吗?”流岩问道。
屈司答,没有。
流岩默然。
阿溯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屈司和流岩嬉笑,明眼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等到屈司挂断电话,阿溯问道,“你喜欢他吗?”
屈司似乎很惊奇于阿溯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愣了一秒,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喜欢啊,帅哥谁不喜欢?”阿溯没有说话,见这样,屈司笑了一下,“我所说的喜欢也只是一种共性,大家都喜欢好看的人,况且,流岩的后面是一大把的女生,我跟他,也只是朋友。”这样的解释,似乎过于乏力,但屈司并没有再说什么。,她念了一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啊。”说到底,屈司比谁都明白自己对流岩对江绪是什么样的感情,却比谁都更否认这之间的关系。阿溯的记忆也有些渺茫,她想起那个叫傅斯昂的男孩,在樱花树下摇下了一树的樱花,落在了阿溯的头上,阿溯觉得很幼稚,可心里确实欢喜的,有许多花透过指间漏了下来,她看着,却发现傅斯昂站在了面前,头上也有几朵花,她伸手欲摘下,男孩子低下了腰,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她看着男孩突然放大的面孔,将那片花瓣举到了跟前。
“你看,阿溯,春天到了。”
傅斯昂轻吐出一句话,白色衬衣映照着樱花树下的美好,少女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动了旖旎的心思,只是还尚未发觉,她盯着手中的那一片花瓣,看向了笑着的傅斯昂,“春天到了。”想不到好多时候,阿溯还是记得这个画面,她有些怅惘,却不难过,只是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美好的时间,谁都是怀念的。
屈司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看着发呆的阿溯,说道,“原来你也有晃神的时候。”阿溯也站起了身,恢复了神情,“你是个怎样的人呢?屈司?”
正欲离开的屈司突然转过身,想了会儿,“也许,是个自私的人。”
她笑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快乐。
阿溯看着她下了阳台,看向远处暗掉的灯光,垂下了眼眸。强迫自己用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压制着独有的个性,大抵,还是个很可悲的人,但屈司是幸运的,阿溯想,因其孤独,所以无畏,扬言愚昧,其实深藏,因其这样,才格外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