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惠听他这么问稍显的有些愠怒,可还是蹭到他的怀里,仰着头用一副极其慵懒的声音回答道:
“组织,组织并不十分关心他的存在。与其说组织关心他的死活,倒不如关心他与德川之间的关系。你以为组织能留下他是看在你我的面子上,实际上源氏在考虑是否能够用他来牵制德川,毕竟德川琉璃才是问题的关键。组织在必要的时候会采取强制措施,不过如果只是多一张嘴多一间房就可以牵制住德川琉璃的话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说我能留在这里也是因为德川喽?”
“你不是。”
百鸟一惠说得很坚定,她在徐飞雄的怀里翻了个身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是在说你能够留下是因为我呀。可实际上徐飞雄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自己的存在还是很有价值的,至少在如何应用旧科技这一块他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徐飞雄从一堆破烂的杂物中抽出一张黄色的卡片,对着屋顶的日光灯看了看,仿佛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软盘,需要使用特殊的软盘驱动器才能够读取的记忆体。别看它的体积这么大,实际上它只能够存储1.44m字节的文件,连一张高清照片都容纳不下......在二十年以前它因为容量过小并且毫无安全性可言而遭到淘汰,但是在今天却成为了紧俏货。盘体极其脆弱,损坏后完全无法复原数据,比烧成灰的纸张还要安全,并且各个警局都不见得会配备软盘驱动器,即使是被发现也未必能够第一时间读取到其中的讯息。只要在芯片部分涂上一种可以缓慢氧化芯片的氧化物图层,那么等警方找到软盘驱动器的时候它就已经自我损坏了,不需要任何信号控制,完全的自我毁灭。”
“你在说什么呢?”,一惠不解的问。
徐飞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软盘塞进一旁的旧电脑的软盘驱动器,很快在荧幕上显示出磁盘符号。因为软盘空间很小所以里面只存储了一张照片,点开后荧幕上赫然显示出一张大照片。那是一张梵高的向日葵,雏菊与罂粟花。
他想说的是德川琉璃并没有组织想的那么不堪,她并非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想必源氏也很清楚这一点。一惠应该不是有意装糊涂,她的确是顶尖级的管理人才却没有什么心机,这样的人对于源氏来说是很好的棋子,而在他看来一惠则是有些可怜的。他想要让一惠脱离这个苦海,可他也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服一惠背叛源氏。源新太郎,他什么都不是,他唯一的技能就只有“驭人”。百鸟一惠也好、中庭竹也好、德川琉璃甚至是自己,都在源氏的掌控之下,如果可能的话他不希望中庭竹留在组织。不过看当下的形式,他想不留下恐怕也不行了。
果不其然,搜查一课的刑警没能跟住中庭竹,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柯林一郎有些不服不忿,上午十点在酒吧喝过两杯之后突然想起中庭竹曾经去过的那栋大楼。一郎翻出地图开始思考,中庭竹在地铁三号线被监控摄像头发现,随后一路朝东逃窜,最终消失在涌泉路三十一号。经过大约两个小时候,在同一栋大楼的后街再次出现。
柯林一郎将手表平放在桌面上,淡蓝色的地图在平整的咖啡桌上展开,随手从上衣口袋里翻出电子笔开始记录中庭竹逃窜的路线。这时候另一位警官端着咖啡杯来到桌子对面,啪的一声将杯子放在了地图上。
一郎倒吸一口冷气:“嘶!”
“别急,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帮手也说不定,所以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