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叶槿乔还住在静心院里的事了,孟炎岐天天逼迫叶槿乔喝药,虽然后来她一直信赖的张神医也查过汤药没有问题,且对叶槿乔的病症很是有效,叶槿乔仍不相信孟炎岐会有这么好心。
春日花粉多,每次叶槿乔喝完药后都会咳上好大一阵。
这事不知怎么被姜梨柔知道了。或许是名字里带了一个梨字,姜梨柔从小喜欢梨花,少女时起便喜欢捣鼓梨花膏子,后来制的一款梨香膏更是专治咳症,在京城的夫人圈里很是有些美名。
那日叶少将军夫人吴氏按惯例来看望叶槿乔,刚好见了叶槿乔喝药之后咳嗽不止,心疼之余难免对着姜氏说了好大一通难听的话。当天下午,姜梨柔便使人送来了这盒梨香膏。
本就是情面上的事,叶槿乔用不用都随她。可那时她日日咳嗽,太医检查无事之后,芍药还不赶紧给她用上?却不想发现了这件让人心寒之事。
……
姜梨柔回了孟府,发了好大一通脾子,下人们胆战心惊,都知道这是在叶府受了叶淑人的气,个个凝神静气,不敢高声。
孟府大小姐孟嫣然刚刚从外祖父家回来,她素来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听说了母亲受了气,连忙赶来安慰。却不想在窗沿外听到了一个不愿接受的真相。
屋内,一个年老的大夫一脸惊疑的收回手中的银针,声音中带着颤意,“回夫人,的确含有剧毒!”
桌上放着一只猫,或者说一只刚刚死去的猫。它刚刚被姜梨柔的乳母婆子强灌下去一碗汤药,后又冲服了一碗梨香膏化开的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笼子里的猫就发狂起来,口吐白沫,半刻后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姜梨柔一脸不可置信,瞒着众人,悄悄请了老大夫来看,却被告知,这俩样都没有异样之物合在一起,竟有剧毒,若是用量过大,成人也可被毒死。
姜梨柔呆在那里,直到她的乳母婆子罗嬷嬷送了老大夫返回,她才一头扑进罗嬷嬷的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嬷嬷,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心狠呢?”
罗嬷嬷一脸痛惜的摸了摸她的情丝,劝道,“也不一定就是姑爷,万一是那叶氏换了这有毒的膏子,挑拨你···”
“罗嬷嬷还要劝我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姜梨柔从她怀里起身,满含恨意的怒道:
“是杏仁!大夫说是因为那膏子里加了杏仁,和叶氏的药方相克,产生的毒堪比砒霜!那杏仁是孟郎劝我新加的,他让我亲手加入的,怎会有错?
他告诉我说苦杏仁有润肺之效,宫里的贵妃也很是喜欢,加在膏子里正好。那日我给叶氏送去香膏,也是他在一旁冷眼瞧着。
四月十八那日一大早,他亲眼看着魏婆子端给叶氏药汤,硬是要她喝完满满一大碗才肯让她出去见祭奠叶家。
大佛寺在半山腰,叶家祖坟更是在西山山上。
去了山上哪会没有花粉香气,若那叶氏回去患了咳症,又用了我的梨香膏?”说着,姜梨柔用力的握住罗嬷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