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都不敢想!若叶氏一命呜呼,以叶家那杀星的性子,跑来杀了我都是敢的!”她的眼神越发凌厉
“他孟炎岐倒是脱了干系,人是死在叶家,用的是却我的香膏,跟他孟侍郎可没有半点干系啊嬷嬷,到时候我要如何自处?京城的人又会怎么说我?他从来就不曾为旁人考虑过,只想着他自己!哈哈哈”
说着说着,她又大笑起来。笑声却比哭还难听,“我真是傻啊!嬷嬷,当年见他那样对叶氏,对苗疆的白氏,怎么就没想到他也会这样对我呢?”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屋内主仆俩正埋头哭骂着。大门却“哐当”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穿红裙的少女,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母亲,你说的可是真的?”
“嫣然,你、你怎么在这?”看着眼前一脸戾气的女儿,姜梨柔有片刻的惊慌。在看着女儿眼里的猩红开始变得狂暴,她开始怕了。
孟府嫡女孟嫣然,近些年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说来这里头也有一番缘故。
当年,孟炎岐儿女双全,孟府不但有嫡出的小姐少爷,甚至还有一个庶出的小姐孟婉然。只是她的生母二姨娘素来恭维正室夫人姜氏,从不让自己的女儿掐尖出头,是故,这位二小姐一直默默无闻的平安长到了十岁。
比她大一两岁的大小姐孟嫣然也开始进入慕少艾的年纪,可怜二小姐长了一张貌美非凡的脸,便开始被跋扈的孟嫣然处处针对,一次家宴,孟婉然被姜家的表哥夸赞了几句,这就惹恼了气盛的孟嫣然。
她寻了的由头骗孟婉然到了水边,用了狠劲将孟婉然推进了池子里。那时正值冬月,女孩子穿着厚厚的袄裙,落在水中连挣扎都没能挣扎几下,便沉沉的往下坠去了。
或许孟嫣然也只是想给妹妹一点苦头吃,倒也没存了杀人的心思。这下见孟婉然身子落在水中,渐渐连水花都没了,这才知道害怕起来。可她特地支开了下仆,家中又在摆宴,这偏僻的后花园哪里能有人能求救?
慌了神的孟嫣然急急忙想跑回房,也许是因为太害怕,也许就是老天有眼,她路过假山凉亭时,竟一时不慎,踩空了台阶,从假山上滚了下来,下半身正好撞在林立的假山石头上。
后来大夫诊断,许是终身不能有孕了。孟府两女,一死一伤,姜氏下了死命令,消息才不被人所知。
可孟嫣然留下病症,自知以后婚事艰难,便越发的心思阴沉起来。她不喜欢跟京城的闺秀们一起赴宴玩笑,整日就是呆在府中以折磨小动物和丫鬟下仆为乐。渐渐的很少出现在人前。
姜氏到底对女儿心有怜惜,后又经历丧子之痛,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只能听之任之。却不想,渐渐养成她越发狠戾的性子。
有一回,她亲眼见女儿将一只冲她叫嚷撒欢的小狗一刀捅死,那阴冷的模样她后来想想都觉得心惊。这也坚定了她快三十了还想再生下一个自己亲骨血的心···
现在,看着女儿孟嫣然一脸阴冷的问她话,神情比起杀害那只小狗时更让人感到害怕。她结结巴巴的答道:
“嫣然···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