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心有好些日子,没带开心来城主府了,这天一来,开心就开心的爬上了枇杷树,“小姨,还是你这枇杷好吃。你改天让叔父,把我养在枇杷树里吧,渡荇草不好吃。”
拾欢被他这话逗乐了,本来她一见到谢仪心和开心,还有些心理障碍的,毕竟,谢仪心和开心也曾住在锁魂囊里。而她,竟然在锁魂囊里,与连默圆房了.......
谢仪心瞧出拾欢的心不在焉,开心边摘枇杷边随口一答,“小姨是想叔父了。”
拾欢吓得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她倒忘了!这还有个小鬼能读心!
谢仪心扑哧一声笑了,“三妹,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傻,大概就是你这副样子了。你想阻止开心读心,用双手可阻挡不了。”
说完,在拾欢疑惑的目光中,爬上了树,揪着开心的耳朵,将他揪下了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小姨白疼你了!枇杷白吃了!什么话都往外说!小姨不要面子的吗........”
“咳咳咳!”拾欢还是第一次见大家闺秀的谢仪心如此接地气,有些不适应,试探开口,“姐,你还记得当初在锁魂囊里的日子吗?”
“当然记得啊!那时候啊,开心才这么一点点大,放在我掌心里都能放得下呢!我当时看着他啊,又想哭又想笑,我就想啊,这就是我的孩子啊!多可爱啊!瞧瞧那脸蛋,再瞧瞧那眉眼,长的多像我啊!这孩子会长啊,八分像他娘,一分像他姨,一分像他舅,跟他那死鬼黑心爹一点也没有关系......”
一个巴掌大的小肉球,你也能看的见五官?????
谢仪心自言自语半天,才发现自己跑偏了,干笑几声,
“三妹,你瞧我,这人一做了娘啊,话也就多了。你说锁魂囊啊,别看它表面看起来就是个香囊,除了太粉嫩嫩,也没啥特别。不过啊,真不愧是君上的宝贝啊!那里面竟然有一整间农舍,有山有水,有鸡有鸭,我当时还特意宰了只吃,味道还挺不错........”
拾欢突然想起了谢涵,谢家这啰嗦的毛病,怕不是遗传的??
谢仪心又干笑几声,呵呵呵,她又跑偏了。
“农舍?不是冰雕吗???”
“冰雕?什么冰雕?我没见过。不过啊,锁魂囊是君上的宝物,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君上靠意念在控制的。”
物由心生?
那他怎么带她进去的时候,就只有一张超级大床呢??
拾欢忆起当时的疯狂,脸刷的通红了。
谢仪心疑惑不解。
开心甜甜道,“小姨和叔父在锁魂囊里打架了。”
打架?!
谢仪心再一瞧,拾欢绯红的双颊,立马心领神会了,那揶揄的笑容,看的拾欢恨不得钻到地底去。
实在忍不了了,才转移了话题,
“昨日,我收到哥哥的信了,他说再有几日,就要带嫂子回来见我们了。”
谢仪心激动的眼泪打转,
“哥哥总算开窍了!我还真怕他念佛经念傻了,出家当和尚。嫂子是幕府那位大小姐吗?”
“嗯,除了亭亭,咱们哥哥估计也不会喜欢别人了。他在信中说,他们这次在荒原中,遇到了一只豺狼妖。你也知道亭亭,她一见妖就要抓。可那豺狼妖厉害,她非要惹,又打不过。要不是哥哥以身相护,恐怕真就出事了。”
谢涵和沐亭亭终于修成正果,拾欢的心里总算放下了一桩事。
她一直愧对槐玉,现如今,槐玉觅得良缘,还这么巧做了她的嫂子。
拾欢一直不怎么相信命运,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让他们成为一家人的么?
拾欢最近心情很好,她和连默兜兜转转,绕了两辈子,总归还是在一起了。她喜欢连默,她很确认这一点。可是,也很疑惑,一个失去情魄的人,又如何去爱呢?
直到洛泽来找她。
洛泽听到她和连默在一起,很失落,“
不是没有情魄,就不能爱人,而是心中无爱,便无情魄。拾欢,你的情魄回来了。你又爱上了他。这是宿命。我们谁也摆脱不了。”
洛泽一向是意气风发的,这是拾欢第一次看到,他是如此的颓废。
拾欢有些担心洛泽,洛泽从那以后便呆在了五骨墓。拾欢有一次带了些枇杷去看洛泽,但出来与她相见的人,却是芙苡。
“他已经尽力了。大人自己选择的路,还请不要后悔,还请学会承担。”
芙苡曾经讽刺过她,侮辱过她,但都没有这些话,让拾欢觉得不安。
谢涵曾经跟拾欢提过,谢晚心与连舒指腹为婚的事,拾欢本是想瞒着连舒一辈子的,却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想了起来。还带了大批聘礼。
拾欢怔怔的,不知所措。
突然,起了一阵黑风。这黑风也够奇怪,风力强劲,刮走了连舒的成箱金银珠宝的聘礼。却拾欢的一根头发丝,都没吹动。
连舒修习已小有成就,他看出了拾欢身上浓重的鬼气,脸色也在一瞬间暗沉了下来。
“师父不愿嫁,就不嫁吧。但是我要做师父唯一的徒弟,谁也别想和我抢!”
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的都这么反常。这么阴沉狠厉的连舒,还是当初那个乖巧的,给她剥枇杷的孩子吗?
拾欢心里不是很舒坦,偏晚上连默来找她时,还在念叨连舒色胆包天,痴心妄想。
他自己吹飞了人家的聘礼,反倒恶人先告状了。
“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师弟,你就不能拿出,师兄该有的气度来吗?”
连默这下真的不高兴了,翻身正视拾欢,“他哪一点能跟我比,居然还妄想跟我一样,做你的弟子?”
拾欢这回,倒没直接反驳他,双手勾住连默的脖颈,“还记得我们以前四处云游吗?等我哥的婚礼结束了,你陪我再去走走吧。”
“好。天涯海角,我永远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