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的,总喜欢为自己做错的事找一个借口。
总是喜欢把自己做错的事情推到别人身上,这样一直积压在心里的烦躁,就好像可以消减一样。
冯梓年此时才意识到,一个人想要护着另一个人,你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冯惟仁你什么意思?梓年才多大?你竟然相信一个贱人的话,将这一切怪在梓年的头上,你怎么做父亲的?”沈素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冯惟仁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冯家大爷却没有瞧沈素,只是静静地看着冯梓年。
冯梓年明白,这个责任推给自己是最合适的,也是最能让父亲心里宽慰的。想到这不由得有些佩服画眉,当真了解父亲的性格,怪不得当年那么受宠。
“这,这簪子,我真的没有给过画眉姐姐……”说着一张小脸皱在一起,两只大大的眼睛布满雾气,眼泪滴答滴答的掉。
装委屈?谁不会?
冯惟仁瞧着六岁大的女儿哭成个泪人,反思了一下,应当是自己刚才表情太凶了,一时间忘了梓年还是个娃娃。
可此时立马上前去哄,又拉不下那张脸。
整个人往椅子上一坐,神情缓和了几分道:“梓年小孩子是不可以撒谎的,这簪子要是你送给画眉姐姐的,你承认了你母亲也不会怪你。”
说完语气一转,凌厉了几分:“可你要是撒谎,我们冯家的家规你是知道的。”
冯梓年心中一凛,对于这个父亲,她又一次感觉到了失望。前世的她一直觉得不管父亲怎么偏心,到底心里还是疼爱自己的。
即使自己嫁去陈家后,父亲一次都没有来过书信,她也觉得是父亲不善表达。
甚至重生以后,对于眼前这个生养她一场的男人,她还是有这本能的亲近和尊敬。
此时冯梓年失望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画眉却妖妖娆娆的插言道:“姑娘不承认也没关系,去捻茗院一问就清楚了。”
冯梓年低着的头突然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笃定的道:“好!”
画眉在一旁几不可闻的冷哼一声,姑娘还是年纪小天真了些。
捻茗院虽说是姑娘的院子,可是实打实的握在自己手里。
这么久的积威下来,只要她一个眼神,那些机灵的就知道要怎么说话,那些笨一点的被牵着鼻子走就是了。
就算姑娘是主子又怎样?谁会支持一个半大的娃娃?
捻茗院
地上,跪着七七八八的丫头,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
捻茗院距离前头的清晖院不过两步路,清晖院里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听说了。
大爷执意护着画眉,将亲家舅太太赶出去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捻茗院。
此时自然不会有人站出来,要不是得罪画眉,要不就是得罪小主子,他们可谁都得罪不起。
冯惟仁黑着一张脸,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