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枝硬着头皮道:“这簪子是姑娘赏给画眉姐姐的,姑娘还赏了我一个珍珠花钗。”
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支花钗,双手捧给冯惟仁瞧。
冯惟仁定定的看了一眼,确实是梓年的东西,立时勃然大怒:“梓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才多大?就学会陷害别人了?这可还了得?”
沈素瞧着情形,上前将冯梓年护在身后。
刚要开口,就听见身后甜美嗫喏的声音传来:“爹爹,捻茗院里不止有一个丫头,爹爹怎么不听听其他人的?”
冯惟仁太急着了结这件事了,如果说之前这件事仅仅是一件丫头的偷盗案,那么现在就已经是冯惟仁自己的心结了。
听了冯梓年的话,他只觉得这是小女儿在跟自己顶嘴,火气立时冲破了理智,猛的一拍桌子:“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絮丹瞧了瞧众人,上前道:“老爷息怒,这件事跟姑娘无关呀,奴婢一直伺候姑娘,从来没有见姑娘送过画眉什么簪子,反倒是有人瞧见画眉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姑娘的房间里。”
此时自己要是再不说话,今天这件事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絮丹话一出口,地上便传来议论声。
七七八八的声音不大不小,众人刚好听清。
“就是,我那天出门拿花样子就瞧见了。”
“怪不得最近画眉姐姐都不敢戴这个簪子,原来是偷来的呀。”
“平日里瞧着多体面呢,竟然是么个……”
剩下的话要多难听多有多难听,此时冯梓年藏在沈素身后的一张俏脸,犹如万年寒冰一般,冷冷的瞧着地面,没有任何表情。
渐渐的竟然只有几个和画眉关系极好的,一口咬死了说是冯梓年送的,其他人都站在冯梓年这一边。
冯惟仁脸有些挂不住了,猛的一拍桌子:“这件事情,她们说给了,你们说没给,各执一词,既然没法判定,不如……”
冯梓年冷冷的道:“用刑吧……”
冯惟仁一愣,自己只不过是想和稀泥,把这件事了结了算了。
毕竟一边是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丫头,一边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谁受伤他都心疼。
没想到小女儿竟然,语出惊人的说用刑?
冯梓年没有理会冯惟仁,转过身一张小脸面沉如水的道:“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说是我给画眉的,是你们亲眼看见的吗?”
那几人听到用刑的时候,已经是双腿发软,再听到冯梓年的质问,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塌塌的跪在地上。
冯梓年一步一步近进几人:“你们可知道污蔑主子的奴婢,被卖出去是连牙婆都不会收。只能卖到最下等的地方。”
“你们好好想清楚了再回话,是亲眼看着我把簪子给画眉的吗?”
画眉瞧着几人扛不住事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亲自上阵道:“姑娘就不要吓唬人了,他们不过是实话实说,姑娘难道想严刑逼供吗?”
冯梓年冷冷的撇了画眉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瞧了末云一眼。
末云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你们只管实话实说,太太料理后宅向来公道,自然不会冤屈了谁。”
本就腿软的丫头们,瞧了一眼脸黑如墨的沈素,想起沈素平时的手段,整个人吓得心胆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