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仁略一犹豫,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是怎么稳固王储地位。三个哥哥虽然都不成器,但身后都有贵族支持,并不能掉以轻心。
既然朱大修发话了,那就随便玩玩好了。对朱九龄一施礼,又对众人点头示意,这才走向八仙桌。
本想做个样子,随意轻轻拿一下。谁知天道石就像没有重量,轻易地就抱在了怀中。
“这…”他犹如被电了一下,忙推手把它丢出。天道石落在朱漆桌面上,发出书本丢在桌上那种轻柔的声音。
“好!”众人都不是傻子,已看出天道石在他手里,跟一本书的重量差不多。“恭喜四王子!”
朱九龄更是抚掌哈哈大笑,没有一丝筑基修士的矜持。他不能不兴奋啊,这才刚刚开始测试,加上特许过关的赢无伤,已经收了四个弟子了,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天赋异禀的雷基弟子。
以前来楚国收徒的前辈,大都空手而归,能收一两个弟子就会得意洋洋。就算自己现在停手,回去也能风光无限了。
所谓福人所至皆福地也,这就是运气使然啊。修仙之人,道基重要,时运更加重要。看来自己以后不成大器都很难啊。
芈仁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好端端的石头,怎么在自己手里就没了份量。莫非自己真的有道基,真的要丢下王储之位,跟他们一起去修仙?
他这时的感觉,就像饥饿之人,手里有块热腾腾的馅饼,可有人过来,要他丢下馅饼,随他去隔壁吃大席去。
这就有些纠结了。
不过他纠结的时间很短。毕竟再香的馅饼,也不及炊金馔玉纷如麻的大席。何况,家族中出现修士,那是庇荫子孙后代的大伞啊,也容不得自己不去。
他脸上终于慢慢浮现出喜色,又对朱九龄深深一躬,“以后有求大修多多照抚了。跟您告个假,我必须进殿向父王禀报,还有些俗务要跟人交接。”
朱九龄自然知道,王储不比一个兵士,甩手说走就走。正要首肯,刚才飞走那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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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又“嗖”地钻进他的手掌。
青鸟中有门主和他的神识,就能准确无误地在二人之间穿梭。
他凝神感应,随即面有喜色。门主对他褒赏有加,并且已派了宗门的飞舟前来迎接,算时间午后就能到来。
“你速去速回,午后咱们就走。”
这么急的吗!芈仁也不敢多问,忙去找父王交接。
时间并不是很多了,要抓紧测试。
众人这时也是一拥而上,争着测试。他们倒不是因为时间紧,而是各有小心思,要赶在吉时下手。
都说好事成双,生孩子都是要么一波男孩要么一波女孩的,趁现在出道基的时候测试,没道基或许临时就凭空有了呢。
芈柔心情却是极坏,自己多了一句话,反倒让自己最讨厌的四哥也进了仙门。立刻大声呵斥道,“你们都是秦蛮子吗?一拥而上成什么体统。都不知道谦让,更不知道女孩子优先的吗。”
众人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无奈地后退,排成长队,让十多个女孩子站在前面。
朱九龄又想起陈新。他虽然性格有缺陷,优柔寡断胆怯怕事,但有道基的可能性很大。再给他一个机会。
“要不你先来测试。”
陈新依然没有拿定主意,挠了挠头,“有基不在忙,我就最后一个好了。”
朱九龄终于失望了,转头不再理他。
一干贵族子弟,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陈新,随后就睁大眼睛看向排在最前面那个扎着朝天辫的少女。
女孩上去轻轻一抬,天道石不出所料,轻轻地就钻进她的怀里。
“好!”这声赞叹有些沉闷。出道基果然是一波一波的啊。
“测试有什么可怕,流民就是流民,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通过后,竟没有一丝得意,反而对着陈新挖苦道。
朱九龄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她出言讥讽,在他眼里变成了争锋好斗。仙路维艰,勇者能胜。
问过她名字后,就和蔼地跟她招手。
赵珺却是纹丝不动,大声说:“屈臣,你先来测试!”
屈臣就是那个逃婚青年,闻言把头扭向一边。太丢人了,都在排队,她却理所当然地让自己插队。
众人立刻不答应了,纷纷嚷嚷,“凭什么?”
赵珺一插腰,“凭我已是符门弟子,凭我大哥在灵山鹤舞峰修炼。”
朱九龄低声询问,“赵彤是你大哥?”
在他们一届弟子中,他跟赵彤最为交好。两人又几乎同时筑基成功。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朱九龄立刻将屈臣唤了过来。
众人顿时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扭捏不安的屈臣走到了八仙桌旁。
屈臣张开双臂,轻轻一抱。天道石也轻飘飘地进了怀中。
“哇!”众人惊呼。他也有道基!
朱九龄眉开眼笑,“快站在我身后!”
屈臣甩开赵珺拉向自己的手,似乎很不开心地挪到了朱九龄身后。
之后是小六的妹妹司马小七。她也轻松地抱起了天道石。只是,面色相当平淡,好像这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众人这声赞叹,已经有些愤怒的意思。嚷嚷道:“都快点!”生怕错过了这一波吉时。
朱九龄腮帮子都笑酸了。拉过司马小七后,有些不放心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天道石。确认它不是人来疯,已经变傻了之后,这才又开始测试。
这时,天空一片乌云飞来,将阳光遮住。众人抬头看天,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
果然,之后的女孩子们,谁也举不起这块石头了。少年们即便有些蛮力,能用吃奶的劲将它抱进怀中,可它会越来越沉,谁也不能坚持一柱香的时间。
全军覆没!
院中气氛变得无比压抑。就连已经收了七个门人的朱九龄,也没了笑容。
这场面太偏沉了,就不能线性一点,后面好歹有一个半个的。十年之后再来测试,贵胄子弟们,怕是要通过决斗,来争夺优先测试的权利了。
现在,只有陈新孤零零地站在墙角,还没有参加测试。
“该你了!”朱九龄意兴阑珊地喊了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