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市一半平原一半山,城市东北部的群山连接到长白山脉,东山公园门口对着闹市,但往山里走,可以一直走到深山野林里,据说还有狼和黑熊的存在。
韩叙从公园门口向山里走了十几分钟,然后捡小路直接翻过一座小山脊来到山脊另外一面。北山市的中小学生每年都要采树种交给学校,对东山实在是熟到不能再熟。小山脊背后是一道斜斜的深沟,有不少类似悬崖的地方,高度从低到高都有,正好适合跳楼实验。
韩叙选了个四五米高的陡坡,然后定了定心神,集中精神向下一跳,一秒钟后落地,脚震得稍微有些疼,但一点时间凝滞的感觉也没有,看来这个高度没什么用处。
又向高处,找了个七八米高的陡坡,坡下是茂密的杂草,如果是水泥地面,这个高度估计肯定要受伤。即便是这里,受伤的概率也不小。韩叙咬咬牙在坡上犹豫了很久,终于克服了对高度的恐惧,纵身一跃,地面飞速靠近,甚至有点失重感,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接着双脚落在草丛中,地面倾斜,顺势一滚,只觉得脚震得发麻,膝盖剧痛,但因为最后卸力一滚,似乎也没真的伤到。
看来这个高度也不够,又找了个十来米高的悬崖,韩叙站在上面看了半天,咬了半天牙还是脚发软,到底没敢直接跳下去。正沮丧得准备回家,忽然听见悬崖下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上爬。
韩叙心里一紧,刚才为了找僻静的地方,向山里走得很深,而且是沿着水路走的,不是正经山路,该不会遇到狼熊什么的吧。韩叙小时候经常听到关于在东山里遇熊遇狼的传说,还经常被教育说遇熊最好的办法是装死,遇到狼最好捡个大树枝,装得很雄伟的样子。
韩叙越想越怕,这时天快黑透了,稍微远点就什么也看不见。他可不想试试自己装死的演技高不高,趁着声音还远,赶紧朝山外狂奔。
墨菲定律似乎在这个时空有着相同的威力,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韩叙爬上刚刚翻过的山脊时,就听见声音越来越近。匆忙中回头看去,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快速接近。
韩叙心中大叫倒霉,一边加速,一边顺手捡了跟树枝,手里拿了武器,好歹镇静一点。
回头看那黑影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出来是头黑熊,自己估计不大可能跑掉了。他倒也不慌,毕竟刚死过一次,对死亡的恐惧似乎没那么剧烈。紧急时脑子飞速运转,觉得需要给黑熊一个教训,或许能吓跑,于是向山脊高处跑去。
韩叙拼命爬上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回过身面向黑熊。那黑熊也不是很大,看起来也就不到一米五,趴在地上高度都没有一米。韩叙顿时信心大增,从大石头上一跃而起,双手倒握断枝,向黑熊猛戳下去。
黑熊看似蠢笨,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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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却极快,韩叙尚在半空中,黑熊已经人立起来,举起两个肥厚的前爪。就在此时,韩叙感觉时间突然凝滞,自己正缓慢的朝黑熊扑去,黑熊也正缓慢的举起爪子。
断枝只有一米多长,按照当前的轨迹,韩叙是可以把断枝戳在黑熊心口上,但黑熊正好双爪一抱,就能抓住他。韩叙咬牙奋力向右侧偏,把断枝对准熊掌。下一刻,一切恢复正常,断枝穿透了熊掌,又戳进黑熊的肩膀,韩叙也向黑熊右侧翻滚过去。
黑熊左掌被重创,惨嚎一声,飞快的从来路跑了回去。韩叙不敢停留,也飞速向山外跑去。
一瘸一拐回到家时父亲也到家了,见韩叙一身杂草枯枝,狼狈不堪,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韩叙说去东山溜达,不小心摔下一个陡坡。母亲连忙拿来红花油给他揉脚踝。一边揉一边埋怨道:“挺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韩叙惊魂未定,又有莫名欣喜,借口复习功课回自己房间。母亲略感欣喜:“这孩子最近喜欢上学习了,都好几天没磨蹭着看电视了。”
“应该是实验中学的学习氛围好,孩子就得有个好的环境,自然就爱学习了。”
“这几天饭量大得吓人,估计又在长个了。你前几天晚上没回来吃,他一个人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光了。唉,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新药的事忙完了?以后不用加班了?”
“没有,这个事还麻烦呢,顾局长今天特地找我问这事来着,说了半天咱们工作的重要性,还说一定要好好审查,如果是好药我们大力扶持,如果有问题,我们决不能让假药毒害人民群众。这不等于没说嘛,也不知道他想什么,我这两天得再找其他厂专家讨论一下。”
老房子隔音很差,父母在外屋说话,韩叙听得清清楚楚。父亲在单位负责新药审批,不时会有人到韩叙家做客,经常提些礼物,父亲每次都严词拒绝,做官可谓清廉如水。可惜这个行事方式不太适合官场,韩叙记得好像一两年后父亲就被调离药管局,调到教育局主管纪委,也不知道跟现在这事有没有关系。
韩叙听父母的对话,觉得他们幼稚得有点好笑,局长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父亲却完全感觉不到。父母这一辈的人没受过厚黑学的熏陶,除了少数天生会做官或者家传之外,大多数人信奉正统教育,深信努力工作才会有好结果。不过韩叙也没想去提醒父亲,没有做官的天赋,硬着头皮往官场里冲只会头破血流。
折腾一晚实在累得狠了,却有些兴奋得睡不着。深山遇熊,居然能将熊打伤惊走,这样的经历即便韩叙两世为人也觉得奇异。后来用树枝刺熊时时间凝滞,难道真的是只有面临危险时才会触发的超能力?这样看来也不错,那自己岂不是打架无敌了?只是这超能力有点鸡肋,没什么特别神异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算超级英雄。
韩叙胡思乱想到很晚才睡去,第二天一大早上课就哈欠连天。幸好化学和语文课的老师都比较温和,韩叙也尽量表现得专心好学,才平安度过。中午吃过饭本想趴在桌子上睡一会,谁知班长非要组织开班会,讨论十一假期秋游事项。
“今年高一高二以班级为单位,自行组织秋游活动。蒋老师让我带领大家讨论一下,去什么地方。”班长很激动,当上班长后第一次组织活动,有点兴奋。
有人提议去莲花山,几乎立刻遭到所有人赞同,班长很快就拍板,“就去莲花山吧,莲花山风景好,又能爬山锻炼身体。”其实北山市周围值得秋游的地方也不多,莲花山是国家级景区,大家当然愿意去更好玩的地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既然以班为单位自行决定,那肯定要各班自行负担各种费用。租车就是个大麻烦,九十年代初可没有那么方便的旅游公司,如果找不到大客车,根本就没法去。
班长刘建东很有头脑,让大家自报贡献,有贡献的就不用缴费,自己先说贡献两箱汽水给大家喝。这年头汽水可不是随便能喝到的,一般家庭只有在节假日聚餐时才会给孩子开瓶汽水。刘建东家里开杂货店,贡献汽水绝对惠而不费,大家还都很感激。有这个带头,同学们开始争先恐后攀比贡献,终于有同学可以借到大巴车。大家又开始研究登山路线图,计划时间,兴奋得不行,七嘴八舌吵吵了一中午。
到十一的时候才知道,高一高二加起来十八个班,有十五个班决定去莲花山,最后学校决定统一组织大家去莲花山。为了错开高峰期,学校还专门串了一天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