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争高低,不争长短,与死人何异?论武功,雪儿身为圣府宫圣女,早便是当世一流高手,若她能杀了荆鸢北,坐上圣府宫宫主之位,可助你一臂之力。你那雒阳妹妹行吗?”
“什么,你说沈姑娘去杀荆鸢北了?”
司徒栀鸯不管儿子多嘴,自顾自地说:“论样貌,你可曾看过孔仙胄那老儿的蛾眉榜,雒阳位居第四,雪儿位居第七,既然都未入前三甲,那便是不相上下。”
慕容笙奉承道:“娘,您高居蛾眉榜第二。”
司徒栀鸯置若罔闻,继续道:“论人品,雪儿自幼是我带大的,对我死心塌地,对你慕容家自然忠心耿耿。那雒阳早已下嫁他人,将你弃之如敝履,纵然你武功盖世,让她守了寡,还能娶她不成?”
“娘,孩儿怎会作那种不耻之事。”
司徒栀鸯语重心长道:“论武功,论人品,论相貌,雪儿才是你这辈子最该珍惜之人。笙儿,相信为娘一次。”
母亲不了解雒阳,才会有如此偏激的看法,慕容笙不想过多解释,因为再争下去也是白费口舌。
他陪着笑用手扶在母亲肩膀上,“娘,我当然信你,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
司徒栀鸯回头看着儿子,伸手抚了抚他的脸,“你是我生的,你骗不了我的。”
母子两四目凝望。
慕容笙问:“娘,让你忘掉爹,你能忘吗?”
司徒栀鸯沉默了。
诚然,让一个人骤然间忘掉一个深爱的人,难于登天。
慕容笙率先打破了沉默,“娘,你说沈姑娘她去争夺圣府宫宫主之位了,是真的吗?纵然荆鸢北断了一臂,恐怕她也难是敌手,况且还有圣府宫众多教众。要不我走一趟迦堎山?”
“你是真的担心她吗?”
司徒栀鸯见儿子支吾不语,接着道:“你不用担心,我已将五彩绛传给了雪儿,其武功已远在断臂荆鸢北之上。只要她能杀了荆鸢北,圣府宫教众自然臣服。即便不能拿下迦堎山,凭她的武功,全身而退不成问题。”
若沈幽雪真做了圣府宫宫主,她岂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慕容笙心底忽然间期盼起来,多么希望她能失败,当然这失败必须是她能全身而退。
不过他又违心地说了句:“沈姑娘已得娘五彩绛真传,武境必然精进百倍,此去定能成功。”
司徒栀鸯早已洞穿一切,看破不说破,只道:“雪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性子执拗,你如果没考虑清楚,暂不要去打搅她。你今日已失去她,再想得到她,怕是难于登天。”
慕容笙想到了二人最后一次分别时她说的话,流下的泪水,自己确实伤她太深,误解太深。
司徒栀鸯又问:“你此去冀州,收获几何?”
慕容笙于是将一别数月发生的种种事情,为母亲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笙儿,你长大了,是龙城飞将了!”
司徒栀鸯看着儿子,双眼布满了慈祥。
谁能想到这就是人人畏惧的大魔头。
“娘,我想去祭拜爹爹,您要不要同去?”
“你这一走便是大半年,是应该去祭拜一下。我好久没去了,也去看看。”
母子二人便让家仆准备了些香纸,一起出城祭拜慕容宸。
途经城内,但闻龙城飞将到,众军皆行参拜大礼。
孙玄德等人乍见风华绝代的司徒栀鸯,登时傻眼了,暗道这是将军夫人吗?听城中老卒参拜时称谓老夫人,直觉不可思议。
隋懿狠狠地怼了孙玄德一拳,斥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老夫人。”
孙玄德一众从东海来的将士连忙磕头跪拜。
慕容笙下令,西胜府内皆同袍,不分贵贱,今后见了上官,可免跪拜之礼。
众军暗暗称道,龙城飞将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