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地都是病人干,几个固定的老病人干,医生查完房后,卫生员就喊我们拖地。
有次清晨,一个医生让我倒垃圾,医生护士办公室纸蒌里,全部是满满香蕉等垃圾。
有次似乎我“师傅”夏利文在睡觉室,和另一个人说医护坏话,我到窗口向医生报告,医生没睬,我再去他们那,他们扭了我手臂,我再报告,医生说活该。
有个年轻人,象我兄弟路军,是踢足球的,穿军大衣,运动裤。和我关系很好,互通有无,就是吃的,精神病院也只有吃的。他让我别帮着做事。
有个老头对我说:“葛亦民,你有个奶奶,最喜欢你。”不知他怎知我奶奶还活着,怎么会说我奶奶最喜欢我。有次在活动室,他突然对我说:“看,金山”,指着窗外,不一会又说没有了。
他还说我,在我做电针时,很痛苦,但别人做时,我还去帮着插接线板。他说只要不反党反社会就行了。
精神病院,一颗烟就能当皇帝,给别人一颗烟,他就会跪下来,对你喊:“吾皇万岁!”
我那时穿红裤子,有个护士说:“葛亦民,你为什么穿红裤子?”我说:“怪你什么事?”她说那就绑,我说绑就绑。她就找杜育等绑了我。来病房做心电图的男医生,只好到我绑着的床上做,说:“别和她们辩”,我说:“谢谢你。”
绑了就做电针,张尉医生做,我对她说做轻点,结束后一会,一位年轻护士唐又来做,边做边说:“葛亦民,你还小吗,儿子站出来都和你一样高了。”可那时,我儿子只到我膝盖。她又说:“你卑鄙无耻下流。”
午饭时,一位女子,穿便装,红黑相间衣服,很漂亮,象香港明星,来送饭,说:“他为什么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