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斜撇了他一眼,却是不理他,拎起肉便走。
“那个......张爷爷,宋姑娘还有消息吗?”
老汉哼了一声,头也不回道:“我啷个晓得!人家一个好大姑娘,老教我那跑是个啥子事嘛。”
“自个儿问去!”
这次是真走的了。
张麻子琢磨着刚刚朱娄婶那不清不楚的话,大概是有些清楚了。
大概吧,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依着那肥母猪过去的性子,没道理呀。
不应该,不应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小老汉的心思却是不由得雀跃翻腾起来。
张麻子抬头仰望着朗朗乾坤,身心真是舒畅了太多太多,难听地大笑几声却又觉得不妥。
可不能太张扬,怕是那母肥猪再要知道了,给活剐了他。
一路只得强抿着嘴,不敢乱说话。
眉眼间,丝缝可见的得意,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
.……
转而回到李小二的面铺子,取了一应物件。都是张麻子一大早东跑西赶买来的,还好没带去肉铺那。
不然的话,啧,那可真是白瞎了。
又找人借了个箩筐背着,东西太多小老汉拿着吃力。
下次管裴颜顺路带过来是了。
话说回来,有些想那野小子了。
不对,想他作甚,多个人就要多双筷子,还有洗碗刷锅也累。
嗯,饿死在外面也好,叫他不回来多看看老汉!
......
一路小跑回家,累得半死才算泄了那股萦绕心头的笑劲。
再不敢乱想,怕给那林姑娘再露了丑。
出了村子, 张麻子隔着老远就看见了林姑娘修长的身影,一袭净白的雪裙容身与天地间,继蓝天,承绿地,宛若天仙,与境合一。
老汉咂嘴:啧啧,白瞎了那个男人。
走进了看,却是发现林姑娘正盯着自己的那根“黝黑木棒子”看。
话说,张麻子这几天的精神气是越来越好了,昨儿个便能卸了拐杖上蹦下跳。
今早出门还忘了,走了那么些个路,腿脚还利索呢,怪事。
老汉高高兴兴地打着招呼问候道:“林姑娘,饿了不曾?我赶早买了麻团,酥糕。”
“中午还要包饺子吃哩。”
听闻声响,林姑娘才抬眼望过去,丹凤眸子反射着旭日的柔和金光,闪啊闪的,格外好看。
她点头笑了笑,“多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递过热乎乎的油纸包,又晃了晃手上的一拎肉,得意道:“饺子。”
小红大骇,哼哧哼哧窜回后院。
三姐妹却是无惧,高昂着脑袋簇拥老汉的一双臭脚,咯咯叽。
张麻子故意抖脚踹翻它们。
好个畜牲,胆敢以下犯上,且看老汉一脚打你个屁滚尿流。
......
掀开纸包,热气翻腾上来,将林姑娘脸颊涂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经过几天的休养,女子的气色看起来红润不少。
少了分拒人的清冷,多了丝亲切的可人。
林姑娘边吃边问道:“老人家,呜,我问下您。”
“这东西是哪来哒?”
张麻子放下箩筐,瞧过去,“啥?你说这破棍子呐?”
“呜嗯,这东西来头可不小。”
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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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呵道:“有啥来头的。林姑娘莫寻老汉开心。”
大手一挥道:“这破棍要便拿去。”
他今儿个是真呀真高兴。
往年一些顽杂旧疾,不知怎么一觉过后便好了大半,至少他跑回来的可不!
老汉还能跑回来哩,要什拐杖,丢人!
这七十多岁的破烂老头呀,也就是忘了平日儿的狼狈样,一但得劲起来就没完没了!
林姑娘有些好笑地摇头。
张麻子沿着房墙坐下来,取出堆野菜择起来,边择边解释道。
“这村里头有一棵白皮桃树,风吹雨打甚的,截下的硬木疙瘩,没啥稀奇。”
林姑娘凑过来帮忙,几天下来她也习惯了。
“寻常风雨可糟蹋不了吧......老人家,那日可有蹊跷?”
“多半……是的哩。”张麻子咋了咋嘴道,“别说,还挺邪。”
手上停了停,昏黄的眼珠上翻思考了阵,低声道:“这事儿,想来和裴颜有关?”
没想到,一旁的林姑娘突然道:“裴颜?就是你说过的那捡来的小子?”
老汉一振,心想这事儿......林姑娘是怎么知道的?他不记得自己有讲过呀?
却也不认为是多大的事,想了想,解释道:“嗯.......老汉呢,是个粗人。这个,不大会给娃娃取名字。”
小红不屑哼哼。
张麻子撇它一眼,道:“当时捡那屁娃娃的时候,应该是有块玉带在身上吧。”
“是哩,错不了。嗯......一块青蓝色圆玉。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什么,当时没认得。”
老汉瞪着眼道:“你说说这些人,不就会写个字嘛,有啥好嘚瑟的,要写就好好写嘛。”
“弄得花里胡哨,不认得。”
写得再好,这老头子也不认得,搁这死要面子呢。
林姑娘不理他,问:“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找人问呐。”
“那人也看了半天才发觉是个‘裴’字。”
“裴?”林姑娘蹙着好看的眸子,她还以为这名字是老人家随便取的。
“那圆玉呢,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