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梦,也要你在我的床上做。
我没有想到,梅姐带我去的,竟是一家地下赌场。
这赌场设在一家酒店里。
安保很严,想要进去,必须有熟人带。
并且,还不能走正门,要走地下停车场的专用电梯,才可以上去。
赌场算不上大。
但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外面摆放的是老虎机,打鱼,歌王之类的赌机。梅姐对这里很熟悉,带我转了一圈后,又指着楼上的方向说:
“楼下是散客区,楼上是vip,里面什么玩法都有。客人也可以自己组局……”
梅姐说的自己组局,指的是客人可以自己带人来玩,赌场也可以找人陪客人玩。
至于玩法,完全是由客人决定。
什么扑克、牌九、麻将、骰子,全都可以。
只要有钱,你就是玩石头剪刀布,赌场也会找人陪你玩。
而这种局,赌场的收入,主要是靠抽水。
我没明白,梅姐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难道是她认定我是老千,想和我来这里搞钱?
见我没说话,梅姐马上问说:
“要不要玩两把,我去换筹码?”
我马上摇头。
“不了,我没玩过!”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梅姐的眉眼间,有些淡淡的失望。
但我说的,确是实话。
我确实没在赌场赌过。
跟着六爷的这些年,他带我走遍大江南北,去过无数赌档赌场。
但,他从来不许我上桌。
用六爷的话说,这是修炼心魔。
因为只要一上桌,就必定想赢。
只要想赢,就必定会出千。
当你技术不稳,心理不够强大时。
一旦出千,就等于入了无间地狱。
就算这次不被抓,早晚也会被抓。没人不喜欢钱。
我也不例外。
可是我不知道梅姐这话的意思,便问她说:
“怎么赚?”
梅姐环视赌场,指了指21点台后的两个人,说道:
“看到了吧,那个穿白衬衫黑马甲的,是荷官。站在她旁边的,是配码的。这家场子的老板我认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来这里做配码。你在咱们天象一个月工资是一千,而做配码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千五,加上客人赢钱的小费,每个月的收入,不会低于五千块。做的好了,熟练了。以后还可以做荷官,那收入就是直接翻倍,月入过万了!”
梅姐所说的配码,就是用最快时间,来计算出客人输赢的钱数,来进行赔付和收取。这个工作,靠的是脑子计算和反应速度。
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
但我还是摇头说:
“谢了,梅姐。我不想做!”
我的拒绝,明显出乎梅姐的预料。
她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想做?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要不是我看你做事稳重,反应也快,感觉你能吃这碗饭,我才叫你来的。你居然说不想做?”
梅姐问。
“对,我不想做。和这里相比,我更喜欢洗浴!”
“为什么?”
梅姐追问。
“因为在洗浴,我可以天天看到你!”
我的回答,让梅姐有些她看我的眼神,也从开始的好奇,变成像看个傻子一样。
当然,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我学了整整十三年的千术,却在赌场做个配码。
如果被六爷知道,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和在洗浴不同,在洗浴我可以是最底层的服务生。
毕竟那里,我什么都不懂。
但只要进了赌场,这里就必须是我的天下。
在赌场,我只能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爷!
初六爷!
梅姐正一脸无奈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这手机是上个月,我买同事的二手诺基亚3310。
一接起来,就听对面传来侯军的声音。
“初六,老地方,惠买超市,赶快来,要开局了!”
侯军是我们洗浴男浴区的组长。
他长得白白嫩嫩,又能说会道,深得梅姐喜欢。
至于他说的老地方,是他一个朋友开的一个小超市。
平时下班后,他会召集一些同事,去那里炸金花。
而我,也经常去。
和梅姐打了声招呼,我便直接走了。
侯军说的惠买超市,是个临街的小超市。
我们平时玩的时候,都会去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等我到时,小房间里已经有五六个人了。
这几个人,我都认识。
除了我们洗浴的几个服务生之外,还有一个是侯军的发小,两人关系很好。名除了我们洗浴的几个服务生之外,还有一个是侯军的发小,两人关系很好。名叫郑成,外号老黑。
老黑身高体壮,长相凶狠。
还有一身健硕的肌肉。
任谁看着,心里都有几分打怵。
据侯军说,老黑曾是省散打队的,身手极好,本来就要进国家队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把省体育局某个领导的小老婆给睡了。
领导知道后,雷霆震怒,直接把他开除。
回到我们哈北市后,也没什么干的,就一直在外面乱混。
没事时,就去洗浴找侯军。
平时我们炸金花,他也跟着玩。
侯军平时都是一个人来,这次还把他女朋友陈晓雪带了过来。
陈晓雪是我们洗浴陈晓雪是我们洗浴的按摩技师,长得还不错。
只是说话尖酸刻薄,有些势利眼。
对于我们这些底层的服务生,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偶尔有服务生和她打招呼,她也是鼻孔朝天,装作听不到。
见人够了,侯军就喊老板拿扑克,开局。
这局不大,五块钱底,十块钱封顶。
也就是说,最大只能叫十块钱。
不过有人要是闷牌叫十块,看过牌的人,就要二十才能跟。
听着感觉牌局不大,但一场下来,也常常有一两千块的输赢。
要知道,这些服务生,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块钱。
经常是一场牌局结束,就输了一个月的工资。
而在这个牌局上,我从来不出千。
不是我心怀慈悲,不忍下手。
而是我不出千,也能照样赢钱。
我能在外面租房子,不住公司提供的集体宿舍。
靠的就是在这个局上赢的钱。
其实,这并不是我运气多好,或者是技术有多高明。
而是这里有人认识牌,恰好我也认识而已。
认识牌的人,就是侯军。
他每次让老板拿来的扑克,都是老千扑克,也叫魔术扑克。
这种扑克,看着和正常扑克没有任何区别。
但实际每张牌的后面,都有一个细微的记号。
通过这个记号,就可以认出花色和点数。
这种连入门都算不上的牌局开始,大家像往常一样,聚精会神的玩着。
侯军虽然认识牌,但他有个毛病,眼神不太够用。
有时候他看了一两家人牌后,别人的牌,他就看不到了。
毕竟总玩牌的人,习惯把扑克合在一起,不可能把三张牌分开放着。侯军最多也只能看到上面的一张。
加上今天侯军的运气也不太好。虽然知道自己底牌,但不知道对方三张牌都是什么,和别人闷了几把,竟然全都输了。
平常的牌局,基本都是侯军赢。
今天输了几百块后,他心态就有些崩,嘴里开始不停的骂骂咧咧。
这一把是洗浴的一个同事坐庄,他开始发牌。
我运气不错,发了一个梅花的a、j、10的同花。
侯军的运气似乎差了点儿,他发了一个黑桃的k、9、7的同花。
因为我坐在侯军斜对面,老黑的上家。
有虎背熊腰的老黑挡着,加上距离有点远。
牌发给我时,侯军根本就没办法看清。
我迅速的把梅花a放到最下面,梅花10放到最上面。
这样就算侯军看到了我的梅花10,也无所谓。
一见自己是黑桃k的同花,侯军便开始演戏了。
“妈的,今天闷输好几把了,我就不信这把还输?我下10块……”
这简直让人感到恐惧,王腾快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