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木门打开,一个扎着牛角髻的男孩出现在了门内。男孩姓钟名蘩,小名盛荣。
钟蘩揉了揉略带睡意的眼睛,道:“不眚,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苏震道:“还一大早啊,你看看太阳都升多高了?”钟蘩叹道:“唉,我太困了,刚醒。俺爹昨晚上让我算了一晚上的帐。”苏震疑道:“算账,算什么帐?”钟蘩道:“自然是收干货的帐。我今天得跟俺爹到乡下去收干货。”苏震诧异道:“啊?那你今天岂不是不能出去玩了?”钟蘩郁闷道:“岂止是今天,未来几天可能都要在乡下待着了。”苏震叹道:“唉!那这几天不是要少一个人玩吗?”钟蘩听了,无奈叹了口气。苏震道:“那行吧,既然你没有办法出来玩,那我可去找别人玩了。”
说着,苏震向钟蘩道了声别,随及离开了。
走在郡城内的街道上,苏震心情郁闷,不时用手中的弹弓抽打着街旁的石墩。就在刚才,苏震离开钟蘩家后,又去找了几个朋友,可他们不是在做功课,就是有别的事要忙,再不就是干脆没有玩的兴趣。所以直到现在,苏震没找到一个人出来玩。
“唉,算了,一个人玩也没意思,还是回家去吧。”苏震心想。
想着,苏震向家走去。
“小兄弟,小兄弟,等一下!你先别走。”
苏震刚走了几步,忽听背后有人叫自己,于是转身看去。身后,是一个身材佝偻,两鬓斑白,衣着破烂单衣的老头。老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
老头端起破碗,对苏震乞道:“小兄弟,求你可怜可怜我,给我点东西吃吧。”苏震看着老头道:“真是新鲜,我头一回见找小孩要饭的乞丐,我手上又没有糖葫芦。”听了苏震的话,老头苦笑道:“不满小兄弟说,我一大早就出来要饭了,可这酒馆,小吃摊,街上的行人,他们都不施舍给我东西呀!我单看小兄弟面善,不像寻常人家,这才过来碰碰运气,沒想到……。”老头说着,摇了摇头,转身向一处小巷走去。苏震见老头走,说道:“老头,干嘛说两句话就走啊?你先站住。你虽然乞讨的本事不咋地,不过好再运气不算差。”老头转身再次苦笑:“都当乞丐了,哪里还有什么运气?”苏震说道:“你别说这话。正好,我身上有两文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先拿去买点东西吧。”
苏震走向老头,从怀中掏出了两个铜板,放入了老头的碗中。老头眼中露出感激之色,正欲收回破碗,苏震突然伸手,收回了碗中的铜板。
苏震道:“算了。你拿了铜板还得去买东西,少不了又遭人一顿白眼。你先在这等着,我给你买俩馒头。”
老头见苏震收回铜板,还以为他反悔了,不免有些沮丧。可听了苏震的话,又不由地感动起来。
“多谢小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呐。”老头感激道。
苏震拿着钱,来到一个早点摊前,买了俩馒头,然后把它们放进了老头的碗里。
“老汉我上辈子真是积了德了,能遇到小兄弟这样的好人。”老头再次感激地说道。苏震摆摆手道:“你也不用谢我。行了,那你先吃吧,我走了。”说着,苏震转过身,向家走去。
见苏震走了,老头转身,走进一条小巷。巷子里,一个衣着破布的女孩正扒着墙壁,向巷子外看着。见老头走来,女孩收回了张望的目光。
老头看了女孩,把碗递给她道:“吃吧,今儿算是遇上好人了。”
女孩看着碗中还在冒着热气的馒头,咽了咽口水,说道:“爷爷先吃吧,元菁不饿。”老头笑道:“傻孩子,还不饿,快吃吧,要不然爷爷可生气了。”
女孩元菁拗不过老头,而且也实在是太饿了,最终还是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娘,我回来了。”苏震回到家中叫道。
“这一大早你不在家好好读书,出去干什么去了?”苏震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苏震回头看去,正看见父亲苏鼎。
“爹,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没出去干什么。”苏震看到苏鼎,赶忙说道。苏鼎道:“今儿赶了个大早,所以回来得早些。我看你如此轻闲,还有空出去,我布置的功课做完了吗?”苏震回道:“做完了,早做完了。”苏鼎冷哼一声道:“做完了就不知道温习温习?就知道瞎玩。”苏震讪讪地笑笑道:“我喜动不喜静。老是温习温习,我也坐不住呀!”苏鼎厉道:“你说什么?”苏震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这就回屋学习。”苏震说毕,向自己的屋子跑去。看着苏震的背影,苏鼎道:“别再乱跑了,我一会儿去检查。”苏震边跑边回道:“知道了,肯定不跑。”苏鼎摇了摇头道:“真是轻浮。”
不提苏氏父子,且说这东平郡,乃是南燕国偏北的郡城。在南燕国南部边境,距东平郡大约千里的位置,有一座高山,名叫狼胥山。相传,这狼胥山乃是上古大战时,遗留下的五座高台所化之一。因此,狼胥山自古便受很多人的朝拜,而在其众多的山峰之中,也因此有了各式各样的庙宇。
此时,在狼胥山中一座低矮的山峰下,一座半人高的土地庙被厚厚的落叶所埋没,只有半黄落灰的庙顶还露在外面。
“啊切。”
一声喷嚏自庙中传出,将庙周围的落叶全部震飞。
“唉,真是到了深秋了,一个没注意连家都被埋了。”
一声感慨自庙中传出,随及,土地庙的庙门打开,一个巴掌大小,面色红润的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从庙中走出。这老头正是此间土地。走出庙门,土地抬头看了看庙周围的树,叫道:“叶子都掉没了吧?看你们以后还拿什么埋我。”
“爷爷,一大清早的你在这干什么呢?人家都没法好好睡觉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庙中传出,紧接着,一个面如花旦,衣着白袍的女孩从庙中走了出来。女孩虽只有拇指大小,可见着高大的土地,也没什么惧色。
“好了好了,爷爷下次注意。”听了女孩的抱怨,土地安慰道。
“要我说,爷爷应该天天吵,省得某人总是睡懒觉。”
土地和女孩正说着话,一个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红布紧衣,面如初升红霞的男孩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野果跑了过来。男孩和女孩一样,都只有拇指大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