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问对着了,颍州境所有的药铺,都有官差看着,谁敢发国难财,谁死!”
“这位钦差专使,可是不得了啊!心肠硬,手段狠,老朽活了一辈子,头一次见赈灾这么痛快的。”
老头儿这边眉飞色舞的说着颍州的一切,说的那位脸皮像城墙一样厚的马遵,都开始不好意思的挠鼻子了。
听听老头的话,再看看这条街上的川流不息的人群,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和鼎沸的叫卖声,这是做不了假的。
马遵的做法是不合规矩,也过激,官不是这么做的,哪怕做不到和光同尘,但也应该注重影响。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了人家的地方,自然要受人家的规矩。
可马遵在皇帝面前保证过,一定要以最小的代价,平定颍州的灾情,同时也要给诸州立刻个标准。而以杀制吏,是他能想到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告别了老头,李贤等又在街上逛了逛,直至子时,街市上的人逐渐减少,他们一行人才回到了刺史府。
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李贤单独召见了马遵。首先是对他在颍州的成绩予以表彰,闹灾注定是要死人,如果非选一方,李贤的选择与马遵一样。
“陛下,这一路鞍马劳顿的,肯定是辛苦,臣以为还是龙体为重的好。”
“无妨!”,话间,李贤招了招手,示意马遵坐下说。
得,劝不动!马遵给皇帝的茶盏满上,随即娓娓道来。陈州的那些蠹虫,无非是殃民,杀了也就算了,而颍州这头却是皇帝的特殊照顾出来的。
“朕?”
“是的,陛下!永安公-姜恪,可是您的老师啊!”
“姜师过世多年了,姜氏一族除了成纪县侯在燕然都护任上,其余皆在长安,怎么跟这里扯上了。”
咸亨三年,姜恪过世之后,其弟-成纪县侯-姜协,成为关西大族天水姜氏的族长,姜氏一族彻底从帝党转到了东宫门下。
李贤登基后,姜氏的子弟,不管是从军,还是入仕,都受到了别样的照顾,对姜氏一族的恩宠也更盛从前。对姜氏子弟的为吏情况,李贤是门清,颍州这里,根本就没有姜氏人。
“陛下,姜氏是关西大族,家中的子弟繁多,这在籍,不在籍的,他们怕是自己都搞不清楚。”
姜氏累世簪缨,自季汉后,名将辈出,姜远、姜宝谊,乃至李贤的老师-姜恪,不过是其中的代表而已。
拿姜恪、姜确来说,太宗、先帝两代,在政治、军事上都有所建树,站在了对的一面。而像姜确的胞弟-姜研这般的大族子弟,却名不见经传,注定一辈子默默无闻。
“姜确的二个儿子,郕国公-姜简,楚国公-姜遐,是陛下的近臣,您熟悉的很!”
“可姜研、姜淮这对父子,陛下您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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