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双关。
牢头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再言语。
“东护卫?”矜染画侧身,轻咳一声,一副病态之貌,低声阐述。“本王不过是在街边看到儿时玩物,便买了一只带回府中...若不是昨日身子不适在院中小恬,那此时这木枷上之人莫不是本王了?”
乐序单手握拳,思虑后道。“将小东喊来!”
矜染画缓步上前,站定与木枷前,垂眸看着眼前的小侍卫,如玉的脸庞袭上一抹凄凉,冰凉的手指抚上残炎胸口的伤疤。
残炎本是闭眼装昏,吓的一个机灵,抬起沉重的头,小声道。“王爷。”
“本王年幼丧母,孤苦无依,唯有你一人侍奉左右。”冷言磁缓的声线,竟真有了一分哀莫。“可你竟反因本王牵连至此.......”
残炎嘴角一抽,往日他在清幽门刑事房受的罚哪次不比现在严重。
“是乐序处事不周,定会给七王爷一个交代。”无论如何,眼下此人还不能得罪,乐序大声道。“昨日施刑之人,统统过来。”
一直贴墙躬身的狱卒一一抖着腿上前跪了一地。
乐序面露难色,竟...全都施刑了?
“本王无权无势...让你受苦了。”矜染画补上一句,指间游走至枷锁上,生疏拆开,竟“不小心”按住了残炎的伤口。
残炎疼的闷哼一声,在安静的地牢内异常刺耳。
乐序眼眸一狠。“如今我厂卫地牢已是没了规矩?哪只手行刑的便砍了哪只手。”
“乐都督饶命阿……”
“乐都督,小的们知错了。”
一时间地牢全是哀求声,东护卫才来便突感不妙,急忙下跪。
“小东。”地牢可以大换人,可小东毕竟是四大护卫之一,乐序训斥道。“还不去向七王爷,认错。”
东护卫毕竟是是乐序心腹,一点就通。
他跪地上前求饶。“小的办事不力,还请七王爷海涵之量饶了小的。”
矜染画脱了身上披风。
“王爷,使不得。”残炎惊道,可那宽大的狐毛披风还是落在了自己肩头,此刻他只觉得这披风有千金重。
“……”见七王爷没说话,东护卫埋头又道。“是小的不知死活,请七王爷责罚。”
“儿时父皇亲自教本王律法……”矜染画扶着残炎站与东护卫眼前。“误判之人与被判之人同邢,私藏印鉴鞭笞一百……”
他垂眸,“乐都督为律法之首,自会秉公执法。”
“乐序惭愧。”一百鞭子,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这七王爷远在皇陵长大,却又字字珠玑,如今竟将陛下抬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自会秉公处理。”
“咳...咳...”矜染画浅咳两声,脚步虚浮的走向木枷对面的长椅前,无力靠趟下。“本王如今还是不能久站,乐都督不介意本王借你之地,歇息片刻?”
“七王爷言重了...”乐序眸光闪过一丝诧异。“厂卫本就属皇家,七王爷何谈借用一说。”
矜染画浅嗯一声,若有似无的冷眸扫过跪地的东护卫。
乐序咬紧牙根,指间握拳。“小东,还不即刻领罚,是要本督主亲自动手吗?”
“大都督?”东护卫不可置信,待看清他表情后,绝望低头。“是。”
霎时。
地牢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久久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