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
平静观望的萧长夜轻声说道:“你想如何比?”
他既然已经作出决定,并且已经走出,便不会后悔。
后悔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容易扰乱心境,徒耗心力。
即便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样选择,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心境才能平和,他的心情才会好转。
听见他的话,朱或从席位间走了出来,说道:“记得幼时,我家中困顿不堪,常受地方官绅欺压,父亲便教导我不畏的道理,如今思来,历历在目,故作诗一首,请萧兄品鉴。”
霍道南自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命人准备笔墨纸砚。
不少人则面面相觑,很多人都知道朱或曾经是参加过乡试的,虽然没有名列前茅,但也算是榜上有名,可谓是少年才子。
“这是要和萧长夜比诗作,如此倒是有趣。”
“萧长夜久居乡下,一无名师教导,二无家学渊源,如何能是朱或的对手。”
“依我看,朱或这分明是不讲道理。”
“或许吧,可是你们想想,若朱或当真出剑,萧长夜现在这副模样,岂不是必败无疑。”
“这么说,朱或还给了萧长夜一个机会?”
宴会上突然间沸腾起来,萧长夜显得却尤为平静,他一把拉住想要替他说话的陈士先,道:“唐七,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赵劲草也在旁说道:“我相信公子。”
“我也相信先生,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先生的对手。”
“你是...你是那位简姑娘?”
赵劲草看向书书,这个扶着公子入殿的小姑娘,心想你怎么学我说话。
书书双手叉腰,盯着赵劲草说道:“你这小黑炭还蛮懂事的。”
赵劲草皱起眉头,听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还有,为什么你刚来就叫我小黑炭?
七娘极淡定的坐着,用纸巾擦拭去桌上的酒水,目光饶有趣味的在书书身上移动。
便在此时。
下方已摆好笔墨纸砚,朱或提笔,看向萧长夜,很直白地说道:“若文不成,道不修,为人又懦弱不堪,畏惧东西南北,又凭什么去走一条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行走的道路。”
萧长夜轻佻眉梢,看着朱或落在洁白纸张上的毛笔。
他当然听得明白,这句话是在说他畏惧朝廷,懦弱不敢面对,便选择了这样的态度。
对此,萧长夜没有给予回应,只是看着朱或带着眉宇间的不屈之气,落下的字里行间,也可以看见其中傲然。
随着他的笔锋落下,一个个蕴着饱满灵力的墨黑大字逐一步入众人眼帘。
在诗成那一刻。
一名来自南方洞溪斋的女弟子豁然起身,娟秀的脸蛋上油然而生敬佩之意,“果然好诗,所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就应有朱师兄这般不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