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岳双翅一搧,正要飞回去给那劳斯来狮收尸,远远的却见一道倩影,竟被人占了先。
飞到近处一看,却是文殊菩萨,便落下云头,假惺惺的说:
“唉,菩萨你来的太迟了!”
文殊菩萨合十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大鹏金翅,贫僧正找你哩!”
白岳化为人形,愕然道:
“找我作甚?”
菩萨叹道:
“贫僧有个不情之请,那东土大唐来的圣僧,眼看就要上山,还请大鹏为难他一番,切莫伤他性命……”
“不去,不去!”
白岳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厉声道:
“那和尚有个哥哥,唤作唐一藏的,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一拳就废了我这爪子,又一拳砸歪了我嘴,这买卖太亏!”
文殊菩萨叹道:
“你被他骗了,那不是唐一藏,而是荡魔大帝!”
“胡说!”
白岳满脸的不可置信,道:
“那荡魔大帝我也曾见过,不过大罗初期修为,而那唐一藏却是实打实的准圣,肉身强悍无比,你少骗我!”
文殊菩萨无奈,只得解释道:
“那荡魔大帝修的上古功法,神异无比,这大半年蛰伏不出,却已晋升准圣,你看这青毛狮子,正是死于弑神枪下。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人有那凶物在手吗?”
“我滴个乖乖!”
白岳大惊失色,失口道:
“他还有弑神枪?那我更不能接这活儿了,方才他还手下留情,只打了我两拳,想必是手下留情了,倘我再送上门去,岂不是被他一枪搠个透明窟窿出来?”
普贤菩萨道:
“你且去来,贫僧便在云上候着,若他动手,贫僧自然护你周全,倘那取经人历经此难,少不了你一份功德!”
“放屁!”
白岳冷笑连连,叱道:
“你莫诓我了,那荡魔大帝以大罗境界,便杀了孔宣、地藏王和观世音,你算老几,能护我周全?”
他此刻扮演的是大鹏金翅雕,这厮连如来都不怕,区区一个文殊菩萨当面,自然没什么好言语,骂她正可立人设。
果然,文殊菩萨听了,却也不以为忤,只尴尬的笑了笑,手中金光一闪,却是一副金铙,上前道:
“这是弥勒佛祖赐下的宝贝,那荡魔大帝虽强,但这宝贝一合,也可将他闷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说,你不是有个阴阳二气瓶么,若他翻出金铙,又可收入瓶中,一时三刻化为脓血,正报你那毁爪伤鼻之仇!”
白岳怒道:
“少跟我提那瓶子,那荡魔大帝变作唐一藏,早毁了去。你这金铙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也不贪他!”
文殊菩萨没辙了,踌躇良久,才叹息道:
“罢了,罢了,也就是你。毕竟与佛祖有亲,他这金钵盂儿,丢将出去,能收万物,也一并与你怎样?”
白岳假作犹豫,又问:
“待那取经人走了,这宝贝还给我么?”
文殊菩萨道:
“既然送你了,自是你的宝贝,与那取经人无关。少时,你可将他捉去,吓他一下,就是了。”
白岳笑道:
“这倒容易,不过我大鹏金翅雕从不欠人情,你送我两个宝贝,我也送你一个,瞧你这相貌倒也如花似玉,却又面目邋遢,懒于梳妆,我有一个发箍,送你添几分颜色便了!”
谁面目邋遢了?
文殊菩萨气的不轻,四大菩萨里面,地藏王是男相,剩下她们姐妹三个,观世音慈眉善目,普贤模样儿清丽,唯她明眸皓齿,妖娆多姿,是最美的一个,哪里用得着你那破发箍?
“贫僧四大皆空,皮相落了下乘,不劳费心了!”
白岳把嘴一瞥,皮赖道:
“你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那什么金铙、金钵盂什么的也趁早拿开,谁爱要谁要去!”
文殊菩萨左右为难,如今四大菩萨只余她一人,如来便将这取经重担压在她头上,可这一路走来,那荡魔大帝处处占先,好几年过去了,那唐三藏还无病无灾,再往前可就来不及了!
之前那荡魔大帝无端失踪了大半年,可又有齐天大圣从中搅局,好不容易布下狮驼岭一难,偏偏荡魔大帝去而复返——
劳斯来狮都死了!
怎么办?
踌躇良久,才为难上前,道:
“既如此,贫僧便笑纳了,多谢!”
白岳顿时喜上眉梢,便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一个发箍儿,却是个金灿灿的双凤齐鸣冠,上面也镶嵌着宝玉玛瑙,垂下就根璎珞,模样儿又是华丽,又是精致。
文殊菩萨眼睛一亮,暗道:
“这妖怪倒是好眼力,添了这首饰,也不堕我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