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时分,韩通和房可可站在汴梁城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此时还正值春节时分,家家户户悬挂桃符、春联、门神,燃放各种各样的爆竹,吃着香香的饺子,喝着美味的屠苏酒,而他们还不能回家和家人团聚,因为他们还有一件正事要办。
那就是,去青楼。
不光是去青楼,还要去那种最高档的青楼。
原因很简单,他们要去等一个人。
夜晚的汴梁街头灯火璀璨,仵作张贤结束了无所事事的一天,准备前去他的温柔乡。
因为做仵作的职业,很多人都不愿意嫁给他,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娶妻生子,远方亲戚也都不怎么来往,只带了几个感情疏远的徒弟,茕茕一身,形影相吊。
然而,男人总是忍不住寂寞的。
他寻找快乐的地方,就是青楼。
反正那个地方,只要有银子,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偏偏他又看不上一般青楼的庸脂俗粉,所以常常勒紧裤腰带,攒下银子,去那最好的燕歌楼。燕歌楼中的歌女都是淮左的名妓,容貌绝丽,能歌善舞。
张贤一进去,那龟婆便扯着嗓子叫道:“贵客来了,姑娘们快出来啊。”
只见燕歌楼一向主廊约百余步,南北天井两廊皆是小阁子,夜晚时分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艳抹的歌女数百,聚于主廊之上,高声呼喊着张大人的名字。张贤抬头一望,见那一圈美貌的歌女宛如神仙一般,真真是在仙境矣。
张贤嘿嘿一笑,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叫你们这的花魁娘子出来。”
鬼婆笑着收下了这一锭银子,对张贤说道:“我这就带张大人去文燕的房间。”
“张大人呐,我们文燕得了这个月的花魁,她可漂亮着呢,准保你喜欢。”
鬼婆一边说,一边扶着张贤走到楼上。张贤一听,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来到小阁楼前,鬼婆一推门,一把把张贤推了进去。
张贤一进阁楼,那眼睛往床上一看,只见一美貌女子端坐床上。张贤见此女容貌娇丽,体态轻盈,目所未睹,准准的呆了半晌,身子都酥麻了。
他笑嘻嘻地坐到了歌女的身边,歌女一张口,便说道:
“不如我先帮官人弹奏一曲?”
张贤此时干柴烈火,饥渴难耐,哪里等得了那么久,他一把把歌女扑倒在床上,便要行事。
就在这时,两个阴冷的笑声从张贤的背后幽幽传来,他浑身上下顿时被吓得起了一层白毛汗。
“谁?是谁在哪里?”张贤转身看去,脸上写满了惊恐。
韩通一看张贤那饥渴样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拍打着大腿,说道:“张大人七十多岁还能有这个身子骨,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张贤吓得擦了擦口水,两腿一软,从歌女文燕身上滑落下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你们什么时候到这里的?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今晚会来?”
“嘿嘿,都怪你腰上的那个花牌啊,那腰牌十分尊贵,燕歌楼从来只将那腰牌赠与贵客。今日验尸之时,我见你常常不自觉地抚摸那腰牌,便知道你饥渴难耐,今晚一定会来寻花问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