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姐?”
馥秋见王婳裳情绪不对。
王婳裳回过神,将元问衢发现她身份一事说出。馥秋担心,但却理智地分析,“小姐,不必忧心,元大人没有当场戳破,还说什么给一次宽宥……想必是要私了此事,既如此,你也不要想了。”
王婳裳点点头,“我明白。”
她怅然地望了眼天空,月朗星稀,夜风凉薄。
忽然,王婳裳想到什么,慌忙询问:“馥秋,明日初几了?”
馥秋答道:“五月十五啊。”
“十五?那不就是月中了!”
是她和宁瑛约定见面的时间。
王婳裳内心的苦水急于诉说给宁瑛,她很想知道,如果宁瑛遇上这档事,又该何去何从。
……
短短数日,人人皆知王家长女性情突变。
以前远近闻名的香河县第一才女,现在不爱参加什么琴筝会、丹青宴,反倒对江湖卖艺、社火杂耍兴趣浓厚,并且热衷去庵庙道观,说是为她患病的祖母祈福。
宁瑛确实是去给王老夫人祈福了,但也没妨碍她四处打听哪里能互换灵魂。
她天天往外跑,秦姨娘想要拿此事发火。奈何宁瑛这人油盐不进,脸皮比城墙都厚,秦姨娘阴阳怪气的论调根本对她起不到任何作用。庶妹跟她使绊子,她要么直接一巴掌呼回去,要么躲在老夫人院子里。秦姨娘想找麻烦,也得顾及老夫人的面子,不敢太过分。
前儿个宁瑛又把王娇月和王婉茹揍了,秦姨娘怒不可遏,命粗使婆子摁住宁瑛家法伺候。可宁瑛是什么人,几招下来直接把人全部捶翻。
秦姨娘指着她目瞪口呆,一直“你你你”的,最后还搬出王老爷来施压。若是王婳裳顾全大局肯定不会闹出这些风波,但宁瑛这人做事儿不计后果,莽撞逞能惯了,被秦姨娘拿手指着气不打一处来,直言不讳:“你一个贱妾有什么资格耍威风?还管起我来了!”
说着直接将秦姨娘推了个大马趴,“起开!”
宁瑛这脾气,将秦姨娘气得直翻白眼。消息传到别的院子,另外几个平时被她打压的姨娘全在看笑话。
秦姨娘这下真束手无策了。
打不过,骂不赢,王老爷没回家,这家里面还真没人制得住她。不过依目前这形式,即便王老爷回来,也得挨他暴脾气女儿两巴子。
院子里秦姨娘也有交好的,一个姓曾的姨娘与她私下谈道:“说来也怪,你难道不觉得大姑娘变太多了吗?”
“她岂止是变太多!我看除了那张脸,她哪儿哪儿都不对!”秦姨娘越想越气,一拍桌子,“就跟那鬼上身一样。”
“说的没错。”曾姨娘抚掌,凑近了些压低音色,“我怀疑大姑娘她,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语毕,正好一阵暮风吹过,席卷着地上零星碎叶,寒气逼人。
秦姨娘顿时后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惶恐地看了看四周,“你……你的意思是……”
“嘘。”曾姨娘示意她噤声,“先不要打草惊蛇,明儿悄悄去清风观请个大师回来驱邪。邪祟一除,大姑娘恢复正常,届时你再跟她秋后算账,她也不敢说什么。”
“这倒也是。”
秦姨娘找到主意,暂时不管宁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