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瑛一看府中对她的监管宽松,愈发自由烂漫,随心所欲。这天给王老夫人疏通了一番腿脚穴位筋脉,宁瑛跟李嬷嬷知会了一声,大清早便去街上看杂耍了。
她把慧灵轰走之后身边一直没丫鬟,乐得自在,沿着香河县的几条街买买买吃吃吃。等到了杂耍开演的三岔借口,隔着攒动的人头,一眼瞧见位青衫落拓的清俊公子。宁瑛蹦蹦跳跳跑过去,拍了下李砚如的肩膀,“巧啦!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砚如毫无防备。
本就病弱消瘦的他,差些被宁瑛一巴掌给拍骨折了。
他揉着生疼的肩,回头看来,表情哭笑不得,“王姑娘,是你啊。”
因为宁瑛仗义执言,李砚如见到她十分高兴。
“上次多谢你帮忙,余大夫才答应替我诊治。”
“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宁瑛问:“对了,你病好些了么?”
李砚如答道:“余大夫的医术确实精湛,吃了他的药方,我咳疾轻了许多,没有往日频繁。”
“感觉到啦。”宁瑛拍拍他肩,“坚持吃药,说不定很快就好了。”
李砚如肩膀微沉,脸上笑容却始终如沐春风。
小南无语地瞪了眼宁瑛,伸手给自家公子揉肩膀。
宁瑛没注意这些细节,就问:“你也来看杂耍?”
“嗯。”李砚如用折扇一指,“听说中间那位名叫‘刀王’,单手可舞上百斤的大刀,十里八乡远近闻名。”
宁瑛凑上前看了会儿“刀王”表演,不外乎基础的砍、剁、刬、截、刮。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宁瑛摸着下巴摇了摇头,“也不过如此。”
这话被小南听见,忍不住揶揄,“这还不过如此啊?若是王姑娘你,连这刀把都拿不动。”
宁瑛闻言不服气了,叉腰道:“我以前连新亭侯都舞过,遑论区区铁刀。”
李砚如凝望着她傲娇的脸蛋,想笑不敢笑。
小南翻了个白眼,有话直说:“瞎吹!新亭侯乃勇将张飞的刀,如今收藏在皇宫宝库,你怎能见得?”
为何不能见得?
当年她和懿华公主在宫中约架,懿华激将她舞不动新亭侯,将宝刀偷了出来。宁瑛硬是凭着争口气的精神,将新亭侯抡圆了,从此懿华对她的功夫心服口服,只能嘲讽她文采。
这些话宁瑛说给小南也没用。
但宁瑛又不想被误认为说大话,她急于证明自己,道:“你信不信我能舞的比这个刀王还好?”
小南摇头,“当然不信。”
宁瑛问李砚如,“那你呢?信不信?”
李砚如没回答。
不知为何,面前细胳膊细腿儿鲜活明艳的少女,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她真的会舞刀,还舞的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