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个人进了屋,夫妻俩先是给老太太请安,然后梅辉对着佐良才施礼:“表哥一向可好。”
佐良才眼睛眯起,上下打量着他那身官服:“好我这人天天在外面漂,居无定所的,我就是一个浪荡子,哪里谈得上好不好的?不比平阳伯在京城里有权有钱有爵位,生活安逸又滋润。”
梅辉听了他的话,脸上有些讪讪的。虽然他这个爵位被降了一级,但仍然是从他大哥梅宇的手上接过来的。如果梅宇不战死,他连这被降的爵位也捞不到的。这个表哥明显是在嘲讽他。
梅辉的脸色不太好看,佐良才的脸上也满是不屑,这个二表弟,捡了一个现成的爵位,却不好好侍奉他姑母,他心里老大不满意了。
梅含笑品出了佐良才对平阳伯的不满,她连忙扭转氛围。
她对着梅辉和二夫人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阿笑给二叔二婶请安,本来也是想见过祖母之后,再去探望二叔和二婶的,却没有想到二位长辈先过来了,这是阿笑的不是?”做为一个晚辈,她把姿态摆得低一些,也省得让二夫人到外面嚼舌头。
二夫人笑着说:“哎呀,阿笑可不要那么客气,你哪里有什么不是?你是有功之人呢!想想你去了趟朝廷,杨国舅的四肢就分了家,这功劳可不是一般的大,难怪皇上能赏赐你十只鸡。”
梅含笑看着潘玉兰脸上笑意盈盈,眼里却透着冰寒嘲讽。她的脸突然就变了严肃起来:“二婶这话要不好在外面说的,想那杨国舅之死是因为他自己作恶作端,罄竹难书,我只是为了国家利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再说了,我又不知道那信里的内容是什么。”
二夫人自己坐在杌凳上看了一下自己白皙的手指,拉着长腔说:“是啊,可是信是你送的啊,我可是听你二叔说,本为只是一个斩刑,最后却变成了五马分尸,老太太,你孙女的能耐可是大着呢,连大殿都敢去,可不得了了。我觉得我们平阳伯府都要装不下她了。”
梅含笑眼里透出了寒光,这位二婶这是在往外撵她了吗?怕她连累他们,还是借题在发挥给她下马威?
老夫人倒是听三夫人说起过这件事,但今天这些事情让二夫人这么一说,却全都变了味道,二儿媳妇这又是来找事来了。
老太太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她寒着脸说:“平阳伯就是她的家,你们要是觉得她会连累你们,我老婆子不怕,我跟她出去过。”几年前她没有护住她们母女,这次她不能再让孙女受委屈了。
二夫人马上变了笑脸:“哟,母亲,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您怎么能出去呢?”
笑话,要是老太太跟着孙女出去,全京城里的人都会指责他们夫妻不孝顺的。
佐良才黑着脸说:“老二,你媳妇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夸人呢,还是在指责人呢?还是要把阿笑再撵出去呢?”
梅辉看了梅含笑一眼说:“表哥,玉兰也只是为了府里考虑,她也是怕二皇子三皇子报复我们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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