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缓步走入房间,只见女子背对着他,赤裸上身,一边扎头发一边用手指着旁边一个房间说道:“那有浴室,你可以……”
董锵锵脸一红,立刻转过身,大声说道:“你……你干嘛?”
东欧女疑惑地转过身:“你不是‘ZHEN’介绍来的吗?价格不变。”
董锵锵连忙大声说:“可我是来租房子的,不是来……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东欧女恍然大悟:“唔,租房子的?ok,ok,不过你确定不需要……”
董锵锵大步走出房间,站在走廊里大声说道:“不需要!”
过了几分钟,女人穿好之前的衣服,拿着一串钥匙盈盈袅袅地走了出来,嗔怪道:“你要租房子应该早说。”
董锵锵心说:我哪知道你是干这个的。
女人缓步上了楼梯:“‘ZHEN’的房间在三层。”
董锵锵想了想,把三个行李箱都留在了一层楼梯旁。
两人一前一后迈步上了楼梯,楼梯顿时咯吱咯吱一顿响,仿佛随时会塌一样。
女人在一个房间前点着一根烟,然后倚在门口猛抽了一口,用夹烟的手冲着刚走上楼的董锵锵一摆手,示意他进屋看看。
董锵锵走进房间,只见里面黑黢黢的,女人叼着烟,几步走到窗户旁,伸手拉开厚重的窗帘,灰尘立刻扑梭梭地掉落,房间里顿时尘土飞扬,女人骂了一句,又退回到门口。
董锵锵打量了一下:屋子大约有15平米左右,屋顶一半是平的一半是斜的,斜面上有一扇小窗户,旁边墙上还有扇大一些的窗户。斜面下摆放着一张木桌,木桌表面看起来坑坑洼洼的。木桌旁边的地板上扔着一个双人床垫,床垫的一角已经破了,露出里面的钢丝和破棉絮。床尾立着一个衣柜,董锵锵走过去打开衣柜想看一下里面,谁知衣柜里的垃圾立刻都滚落出来。墙壁上挂着一幅字,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四个字:天道酬勤,却没有落款。
靳远比董锵锵早半年出国,他在靳远的网络空间里见过这幅字。看起来这确实是靳远曾经住过的屋子。
“怎么样?”女人冷眼瞅着董锵锵,突然问道,“住不住?”
董锵锵心里盘算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多少钱一个月?”
东欧女面无表情地把烟头掐灭:“500马克一个月,不包水电,暖气和电视。”
董锵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数和靳远说的对不上啊。
“卫生间和厨房在哪?”他耐着性子问道。
女人伸手指了一下外面,嘟哝道:“厨房在那边,卫生间在隔壁。”
董锵锵走到门口,正准备去看卫生间的环境,只见对面一扇门忽然打开,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光头花臂壮汉低头弯腰走了出来。由于对方没穿上衣,所以董锵锵立刻看到他胸前一撮暗金色的长毛。他摇晃着走向走廊的卫生间,地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董锵锵连忙侧过头,直到听见“砰”的关门声后才重新扭过头来。
“还有其他人住这?”董锵锵一脸诧异。
女人耸了耸肩,一副“董锵锵大惊小怪见识少”的表情。
董锵锵心意已定,没有再去看厨房,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四方形的纸条,展开后交给东欧女:“我先住四个月,四个月后住不住会提前一个月告诉你。另外,我之前托靳远替我转交过四个月的房租,这是你写给他的收据。”
女人接过纸条,认真地看了一会,然后扔还给董锵锵:“这不是我写的收据。”
董锵锵一怔,收据从他的手中轻轻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