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打开信封,里面只写了三个字:“心头血”。
程淮皱起眉头,脸上笑意全无,看着张意,“何人?”
“我家小姐。”张意回答的坦然,来之前殷梨再三吩咐他,面对程淮的时候,一定要实话实说,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手段十分了得。张意听罢后,看了一眼刚到自己胸口的殷梨,似乎殷梨也只有八岁而已。
程淮轻笑,“她莫不是让你来送死?”
张意感到程淮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意。
“自然不是。我家小姐大费周章才让我替她做事,总不能着第一件差事就是要我的命吧。”
“你家小姐是谁?”程淮放下心底升上来的杀意,突然有了些兴趣,对来人,对背后之人。
大不了,稍后再杀,也不碍事。
“说来王爷一定知道。殷丞相之女,行五,殷梨。”
“哦,你是殷府的人?”
“并非。”张意摇摇头,拿起刚才秋年给自己倒的一杯茶,一饮而下,“草民是五小姐的人。”
程淮英眉一挑,有意思,殷府是殷府,这五小姐是五小姐。
“她一个闺门小姐,为何需要你这样的江湖人士?”程淮上下打量了张意一番,他下盘稳实,外面飘着雪花,此人进来身上一丝寒意没有,可见是内力深厚。手掌虎口处磨起了老茧,这没有七八年是不会到这个程度。虽未交手,但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谈吐和胆识,他日必成大才。
“王爷可知,我替五小姐办事,是因为五小姐求于我。”
程淮拉长音哦了一声。
“五小姐希望我能助她,保住殷家。”
程淮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原因?”这句话是在问张意。
“草民不才,曾听先父谈论一二,这朝中局势,断不是眼前之形。暗有虎狼,伺机而动,稍有不慎,死无全尸。”
“你可知,仅凭这两句话,我就留不得你。”程淮将怀里的手炉丢到红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秋年眼皮子都没抬,就从身后拿出一个新的手炉放进程淮手里,程淮斜了秋年一眼,没有在甩出去手炉,他很清楚,这个家伙能一整天一直给他塞手炉。
“王爷虽是局中之人,却未曾迷眼,并且看得势必要比草民清楚。”张意心里知道,说了这两句话程淮反而不会杀他。
“殷五,只有八岁。”程淮记起那日在城墙上看到的绿色少女。
“足以成事。”张意淡笑一声,看来不止自己觉得这八岁的少女实在不该是如此模样。
“殷家,势必要保住,你是代她来给本王做交易吗?”
张意摇摇头,抬眸直视着程淮,开口道:“当初,五小姐除了要保住殷家,还说要护住一人。”
程淮心里突然有一股说不明的感觉。
“五小姐说,她还要护住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