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冥顽不灵,妖山也不会在世间如此没有地位,宁渊也不会造反,妖山不会四分五裂鸡犬不宁,我更不会只身一人去寻我二哥!”
“你可是知道你二哥在百里城何处?”
白千楚摇摇头说:“不知,不过前些年他写信给我阿娘说自己在百里城,他这个人在一个地方就待到死,如今应该还在百里城。”
白千楚一提妖山便抱怨连连,唉声叹气地说:“哎,就算找到了我二哥,他也未必会回妖山帮我们。”
“为什么?”朝汐接话道。
“十年前我二哥是和家里闹翻了才离家出走的,还扬言与我阿爹断绝关系,恐怕劝他回妖山也不会太容易。”
朝汐没有说话,她本来对妖山的事就不太感兴趣,只不过这夜太凉,睡意全无,所以才跟白千楚闲谈罢了。
白千楚也叹了几声气后不再说话。
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缩在一角的刘余元侧耳听着闲话,表情由不解到惊诧,再到恐惧万分。
他一屁股坐在尘土上,边往后蹭边哆哆嗦嗦地喊:“妖......妖......”
朝汐和白千楚这才想起还有刘余元这么个人在旁边听着。
白千楚站起身来,瞪了他一眼,道:“妖什么妖,你再叫唤信不信我现出原身将你吃了!”
“哇哇哇......”
白千楚这一说,刘余元更害怕了。
朝汐也站起来,对刘余元说:“刘兄不必害怕,妖界虽神秘万分,但并无害人之意,这些年也从未听过有妖害人,不是吗!”
确实没听说过妖害人,就连妖都没听说过,不是吗。
刘余元的害怕都写在了脸上,本来他就总是听那些戏文儿里说妖怪如何吃人之类的,自然会害怕。
“你......你们别过来!”刘余元大叫道:“哇哇哇!别过来!”
朝汐蹙了蹙眉,心说这墨迹书生可真是烦人,吱哇乱叫的,真想一棍子给他打晕了算了!
朝汐正想着,白千楚就已经行动了。
她一跃而上一巴掌打在刘余元的头上,骂道:“叫叫叫,叫个屁啊!”
这一巴掌并没有使多大的力,但确确实实将这位孱弱书生打晕了。
“你别把他打死了!”朝汐责备道。
白千楚笑了笑,说:“不会,明早就醒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朝汐翻了翻包袱,发现也没个能给刘余元盖上的东西,他的包袱里又只有一些字画。
朝汐想了想,他这么睡容易冻坏了,于是便将刘余元包袱里的字画纷纷拿了出来,盖在了他身上,以遮挡刺骨的夜风。
“这......能行吗?”白千楚指着被字画埋没的刘余元问道。
朝汐耸了耸肩说:“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二人相视一笑,重新坐好,围在越来越微弱的火边,继续对抗这毫无睡意的漫漫长夜。
“阿千,你可听说过什么天下第一剑?”朝汐犹豫问道。
白天那位深不可测又莫名其妙的老人究竟是谁?
白千楚打了个喷嚏,回道:“天下第一剑?剑圣?”
朝汐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
“我听我阿娘说过一些,听闻那位剑圣曾是剑神重辉的师弟,后来重辉失踪剑宗分裂,他也就失踪了,据说他只身一人行走天下,谁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这位天下第一剑当真那么厉害?”
“当然厉害!如今那些剑宗门派的弟子修行的飞剑在他面前就跟杂耍一样!”
“这么厉害......”
朝汐摸了摸腰间的小柴刀,心里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