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牛哄哄的人怎么会想收自己为徒呢?
朝汐笑了笑,直了直弯曲得有些麻的腿,对白千楚说:“你说你从不出妖山,可你知道的还不少。”
“那些都是听我娘说的,但我娘也从没出过妖山,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夜风吹得身后树林沙沙作响,朝汐缩了缩脖子,感叹道:“现在要是有口酒就好了。”
尤其是有口张发财酿的酒,就更好了!
白千楚也缩了缩脖子,红衫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的鲜红鲜红。
“别说酒了,就是有口热汤我就满足了!我想喝我娘做的酥骨冬瓜汤啊!”
白千楚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又道:“也不知道尚方哥哥现在落脚何处,有没有挨饿受冻。”
朝汐瞥了她一眼,嗤嗤笑道:“你对那位尚方公子还真是情深意重。”
“那当然了!尚方哥哥可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好最英俊的人了!”
朝汐瞪了瞪眼睛,他大半夜把你关在门外跳窗而逃这叫好?他伙同那小妖偷东西这叫好?
英俊嘛!倒是还算勉勉强强。
朝汐当然没把这些话对白千楚说,她只是呵呵笑了笑,道:“你眼光还真是独到。”
白千楚歪着身子挨紧了朝汐一些,锁着脖子抬着脸,犹如一个好奇心事的小姐妹,问道:“朝汐,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子?”
朝汐吓了一大跳,张着个嘴一脸懵圈。
冷风吹得后槽牙嗖嗖地疼,她木讷地摇了摇头。
她可还真没往这上面动过什么心思!
只不过……倒是毫无预兆地想起了在余琼山那夜做的梦!她流着一脸哈喇子对人沈萧声投怀送抱,死不撒手,最后翻倒在地才醒。
想到这儿,她又快速地摇了摇头。
“罪孽啊罪孽!”
……
风吹柳枝河边荡,此夜漫漫长。
此时已过了三更天,朝汐打了个哈欠,白千楚已经歪着头昏昏欲睡,而那刘余元倒是睡得很香,一身的字画盖着,只露出半边脸的鼻子和嘴,像极了古怪的祭祀仪式。
夜风还是很冷,而且越刮越甚。
朝汐吸了吸鼻子,推了推晃晃悠悠的白千楚,问道:“哎,你闻见什么味儿没有?”
白千楚被推醒,睡眼蒙松地流着口水。
“肉!肉味!烤肉味!”
“就是肉儿味!”朝汐猛地站起身来。
可是这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还有人烤肉?烤的什么肉?
这没闻见肉味儿还好,一闻见可就不得了了,朝汐的肚子跟打鼓一样叫起来。
朝汐摸着肚子,心说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混口肉吃!
“走啊,看看去?”朝汐问道。
白千楚刚想走,停下来指了指被字画盖着的刘余元,问道:“那他怎么办?”
朝汐皱了皱眉,“是啊,给他一个人搁这儿也不安全,再被野兽叼走了......”
“要不再拿东西给他盖盖?”
“拿什么盖?”
“......树枝?野草?要不......干树叶?”
“......你干脆把他活埋算了,就留个头在外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