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在挑灯夜织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在茶摊旁由刘玉亭等三个少年出手相救的少女。
自从那次相遇之后,刘玉亭再也没见过她,但是却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此时刘玉亭刚刚脱离险境,竟然意外见到魂牵梦绕的意中人,和刚才在地牢和地道中的黑暗恐怖相比,简直是恍若隔世,有如身处云端梦境之中。
那少女也是同样惊诧,这里面的屋子是用来存储布匹的内室,没有窗户,只有一道木门与自己作工的外屋相连,这人是如何躲在里面而自己却毫无发觉的呢?
他虽然曾经救过我母女二人,只是那双眼睛太过轻佻无礼,也不顾母亲还在身边,竟然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今天他突然从内室中走出来,莫非是蓄谋已久,想对自己做出什么非礼之事。
那少女想到这里顿时羞红了脸,手中拾起旁边桌案上裁剪布匹的剪刀,颤声问道:“你是何时躲在里面的?到底想干什么?”
“姑娘,你误会了,”刘玉亭看见那灯下美人拿起剪刀试图自卫,立刻明白自己的忽然出现过于唐突,肯定是吓坏了意中情人,便解释道,“在下是被人打晕后扔到里面这间屋子的,刚刚醒来不知身在何处,并非意欲对姑娘不轨。”
少女见他面目青肿,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肮脏,狼狈不堪,哪里知道这是刚才他在地道之中为土墙石头所撞,却还真以为是被人殴打所致,对他所说的话不由得有了几分相信。
同时她想起此人曾经救过自己,且相貌英俊端正,除了眼睛不规矩之外,并无其他猥琐越制行为。
于是少女心下稍安,放下了剪刀,关切地问道:“公子为何人所伤?伤得严重吗?”
刘玉亭见她清纯可爱,只一句话便对自己由防备转为了关心,刚才脸上的娇羞红晕还未褪去,在那暧昧烛光的映衬之下显得异常娇艳,禁不住痴痴地看着,竟忘了回答她的问话。
少女见刘玉亭又呈现出了一副垂涎无礼的花痴呆相,心中虽然恼怒,却更加害羞惊喜,知道此人为自己的美貌所着迷,倒是并无恶意。
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英俊倜傥的少年对自己痴情,心中如何不喜,只是碍于礼教,羞于表达,只能佯装恼怒地向着刘玉亭娇嗔道:“你,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一副……一副傻样!”那少女本想脱口而出责骂刘玉亭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但是话刚要说出口,却觉得不妥,硬生生地换了个“傻样”以表达心中难以言状的娇羞。
少女的娇嗔声甜甜腻腻的,其中只带着一分责怪和矜持,剩下的则全是发自内心的害羞和喜悦。
刘玉亭虽然没和什么同龄的少女打过交道,但他已到了初解风情的年纪,如何听不出来这少女的话外之音。
见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变得更加亲昵,刘玉亭心中也是异常激动和兴奋。
正当这对少男少女初尝懵懂爱情所带来的暧昧甜蜜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梆子声,听那声音好像已经是二更天了。
刘玉亭顿时从意乱情迷中恢复了清醒,心想怎么现在又已是晚上了吗?难道我在这地牢之中呆了半个晚上和整整一个白天。于是便开口问道:“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咦!呆了半天你还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就是未央宫中的掖庭暴室啊。”少女略带惊讶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