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里是掖庭暴室,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刘玉亭若有所思地问道。
“小女的阿翁是暴室啬夫,小女自然在这里织梭染布了。”少女见刘玉亭对自己痴迷颠倒,却全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禁有点好笑。
“哦,原来如此,”刘玉亭问明所处之地和意中人的来历,心中已经踏实了许多,转而想起两位兄长肯定在到处苦苦找寻自己,还是赶快去先生家中说明情况,以免大家继续担惊受怕,于是接着说道,“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可否将姑娘芳名告知在下?”
“你这人真是无礼,哪有不先知会自己的名字,就想要人家名字的道理。”那少女害羞地说道。
“失礼失礼,在下刘玉亭。”他边说边向着少女深施一礼。
“我叫……不告诉你。”少女狡黠地开着玩笑。
“啊,原来是‘不姑娘’,今日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刘玉亭嘴中也同样开着玩笑,身子却已经挪出门外,急匆匆地向着未央宫外面赶去。
片刻之后,刘玉亭身后传来那少女娇滴滴的呼声:“小女许平君,公子保重!”
“姑娘保重!”
许平君望着刘玉亭远去的消瘦背影,刚刚的娇羞和惊喜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马上消散,还意犹未尽地挂在脸上。
比起刚才来,她那红润娇嫩的面容上隐隐秀眉微蹙,浅浅地浮现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虑和不安。
出了皇宫走在已经寂静无人的街上,刘玉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初春轻柔却还有点发凉的夜风温柔地吹拂着他略带疲惫的身躯。
刚才小屋中的旖旎风光似乎已经离刘玉亭越来越远,那条黑暗幽长的地下通道却总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是谁挖了这么一条通到未央宫的地道?地道的那一头到底是哪里?那救了自己性命的陌生人武功如此高强却甘愿呆在幽暗潮湿的地牢里,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接踵而至困扰着他。
想着想着,刘玉亭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永盛巷澓家大院门前。
院子正厅中烛光闪烁,澓中翁和两位少年团团围坐,三人都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桌边上还趴着一个少女,肩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看来好像是已经睡着了,不用说这少女肯定就是小无霜了。
赵长信首先看到走进院子里的刘玉亭,只见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飞也似地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刘玉亭,大声说道:“三弟!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了。”
“三弟!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张望之也是兴奋地大叫起来,跑了过去紧紧握住刘玉亭的手。
小无霜早已被赵长信的叫声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喜滋滋地望着重逢的兄弟三人,几个人都是欢天喜,围着刘玉亭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问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