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老太爷拢共就三个子女,二房姑奶奶又是自幼得宠,老太爷为她坐产招夫,招了个两浙一带的张姓书生入了赘,生了一子一女。
那位张先生家境实在落魄,自身学识也不足,在蔚州安家落户之后,也就帮着朱家管理庶务、教养子侄。
据传这位张先生也是个仪表堂堂的人物,朱家二姑对这么个人也是很满意,据传早些年的时候两人也很是恩爱。”
柳明月顿了顿:“不过,近几年这位入赘的张先生倒是做出了不少的糊涂事儿。”
“往二房里抬了两三位伶人小妓。朱家二姑因为这个和他闹的厉害,前几天据说直接打到了张先生执教的私塾里,闹了好大个笑话。”
元熹皱着眉,想到曾经从萧祈那里听来的关于文茵长公主和驸马宋宽之间那些理不清的乱账。
本朝宽待公主,文茵长公主又是恣意风流的性子,外人疯传公主府面首众多,却不知真正风流的人是驸马严宽。
同其他驸马出身微寒不同,严宽是已故太师严经文的幼孙,自幼有神童之称,加之那一副“陌上人如玉”的优雅端方,自少年起登门议亲的人不知凡几。
严夫人最终精挑细选的定了靖安侯家的嫡次女何九盈,六礼都走过了,却不想圣上大手一指,把文茵长公主指给了严宽。
据萧祈所说,严宽和那位靖安侯家的小姐算是两情相悦,长公主这般横插一脚,两边都落下了埋怨,加之本朝驸马不得任要职,严宽一身才气无处施展,两人成了亲后便势如水火,待雅南郡主出生后,更是终日酗酒眠花宿柳。
元熹估计雅南郡主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便对父母的关系便格外敏感。
至于从前传得关于和谢三郎的闲言碎语,多半是妄传。
“元二姑娘,我这伤可不能就这么白受了吧?”柳明月直直的看着她,语气不复刚刚谈起朱家的和善。
…………
元熹站在河岸边,伸手去摸脖颈,想到柳明月那个人,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一直知道柳贤妃面善心狠,却不知她是这么个自小狠辣的人物,即便如今家境不显,做事却仍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怪不得,十年大乱之后,她能稳坐贤妃一位,若不是恪王年幼,那会儿垂帘执政的是谁还真未可知。
夜色愈深,元熹随意寻了处女郎游戏的地方坐下,唤了婢女去寻妹妹和润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