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说那回陆杨村的三人,金吾仲再三确认少爷没受重伤,但是脸被划伤了,不由埋怨陆青予晦气,少爷跟她一起准没好事。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正不舒服地揉肩膀:“受伤了?”
“小意思,你不来还好,我能把他们全弄死了。现在人没死肯定是祸患。”皱着眉头,丝毫不掩饰杀意。
眼神怪异。你到底哪来地底气说能全弄死?
陆青予却在愁放虎归山。先不说那个多管闲事地小屁孩和他的两个侍卫,就是陆春月和陆秋阳...陆春月这女人有病,见了棺材都不落泪。三三说得没错,这种不叫的狗必须先弄死,不然后患无穷。
虽然没杀过人...凡事都有第一次,这条路,以后迟早要经历。
忍着肩膀的疼痛,腰背挺直。她都想好了,无论是汤圆还是小猴子,他们曾经都将自己保护得太好,如今孤身一人身处异世,要长大的。
是时候,逼自己独当一面。包括杀人。
金鸿担心地围着她转,小心翼翼地伸手给她揉肩膀,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陆青予含笑揉揉金鸿柔软地小脑袋:“不疼的,不急了。”
脑袋一股脑扎进她怀里。抱抱就不疼了。
小色胚...
小傻子像极了初见时的小猴子,陆青予舍不得推开。既然相见无望,养一只小傻子也许也不错。大概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公平,没了他,陆青予的生活还会继续,遇到更多的人,经历更多的事。
而他呢?
好几个夜晚陆青予望着苍穹,小猴子,不要再等了。
再后来,看着小傻子澄澈依赖的眸子,鲜少再回忆他。
修者,练心练镜,练几十上百年的孤寂。陆青予想,或许有一天要把他练没了。
“小傻子啊小傻子,你说为什么我身边为什么老是你这种家伙,都粘得要命,都让人无可奈何,”手一翻手心摆上颗乳白色药丸,这是专门为他炼制的解毒药,药性缓和,每个月吃一颗助他排毒,“来,吃了。”
二话不说张口就含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咂咂嘴。还意犹未尽地翻她的小手,手心手背都翻了,疑惑地抬起头。
“好啦,一个月一颗,”又拿出空间里的糖豆,“这个可以多吃几颗。”
开心地舔糖豆,跟个小鸡似的在她手心啄米。
好痒,嫌弃地用他衣服擦手:“噫,全是口水。”
陆行之习武天赋不错,虽然算不上天赋异禀,但也是上乘,以前只有秘籍在,陆青予没办法给指导。陆行之一个人摸索着练,磕磕绊绊,后来不是金吾仲发现么,偶尔指导个几句,如醍醐灌顶,这些日子陆行之有如神助,进步神速。
和那天多管闲事的少年比还是差不少,可哥今年才八岁啊,那少年都十一二岁了,资质是比不上,可陆青予秘籍给的好啊,等哥哥到了那个年龄,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修炼到现在,除了老宅那儿跌过后来也报复回去了,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想到第一次打人就遇到对手,还因此受伤。
气不顺,被打实在太憋屈了。
‘啪嗒’一颗小石子扔到脚下。
金吾仲的职业习惯真的是无药可救。神识锁定人在哪儿,爬上屋顶:“下次能不能敲门!”
“我把那位少爷和他的侍卫打了一顿。”
????陆青予太震惊,一不小心踏到屋顶最薄弱的地方,楼顶塌了。
“哎哟我的妈耶!”塌的地方正在床上方,瓦片掉了一床。
而金吾仲透过洞看了下边的陆青予一眼,那惨状,怕是摔得不清。还好我闪得快,嗯。
靠之!乐极生悲。吃丹药恢复伤,没及时用灵气护体,应该摔骨折了。还得想爸妈回来怎么解释屋顶塌的。
屋子还是新的,怎么就突然破了个洞:“陆青予!房子怎么塌了?”
“不是!别问我!我不知道!”
陆彬从外边拿扫帚进来:“可能是鸟弄的,你问青丫头有什么用,这么高的地儿还能是她?”
“真烦人,还好新房子还剩几十片瓦,明天记得把洞补了。还有这褥子应该不能用,你看里边都是发霉的。”
“换新吧,正好给青丫头换新床被。”
“那就干脆多买几床。明儿个我就到镇子上找弹棉花的弹几床。”
杨文秀几乎不怎么出村子,陆青予抓紧机会举爪子:“娘,娘,后天去吧,后天赶集,正好赶集呢。”
做新床褥的事情决定在后天。之所以要后天当然是有理由的,陆青予嚼着机会来了啊,今天这一跤摔得值。
每年师父都会在固定时间到镇子上卖药材,其中一天就是后天,要不然陆青予怎么会赶着到师父常去的酒馆布阵。她都计划好了,等师父卖药的那天,把王久鸣骗到酒馆,只要见到师父,就能启动心境阵勾出王久鸣内心最深的阴暗。
到时候不怕王久鸣自己不将真相说出来。而陆青予只要引着娘看现场就行,解除师父嫌疑,恢复师父在娘心中的形象,继续学医。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赶集那天,陆彬架牛车送母子三人上镇子,他去给醉香楼送奶茶原料,杨文秀去找弹棉花的店做床褥,夫妻俩分头行动:“行之,看好妹妹别让她乱跑啊。”
“知道了,娘。”陆行之牵着妹妹的手保证。
等杨文秀一走,陆青予马上抽回手:“哥,我去保春堂,一会儿一定要把娘带到酒馆拉来。”
两兄妹事先商量好的。陆青予往保春堂去了,这次学徒直接将她领到王久鸣那儿。
“又有人参?”
“对呀,这次是师父亲自卖,可是师父忙暂时抽不开身,大夫你能不能跟我去找师父啊?”
那可是千年人参啊。王久鸣再高的人生阅历都经不起这般诱惑,跟学徒知会一声跟着陆青予出去。上一根人参交到京城那儿,上面大喜,还说了尽快将他调回京城的药铺。
京城还说要派人下来,到陆杨村的虎头林子找人参。那可是个危险的地方,听说里面野兽凶猛,出过不少人命。这也是为什么本地人不愿意进虎头林子,但是人为利往,自从知道虎头林子有千年人参这么好的东西...
好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危险存在。
“小丫头,你师父到底在哪儿呢?”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前面的张记酒馆。”稚嫩的声音回道。
前面就是酒馆,陆青予早早神识就看过了,师父就在里面喝酒呢,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盘豆子一壶小酒:“大夫,我师父就在里面。”
陆青予止步,看着王久鸣进酒馆。
“你!...师弟?”
傅大夫抬头,并没有王久鸣那么惊讶。王久鸣来金水镇保春堂的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这些年一直不怎么上镇子,卖药材也是在镇上另外一家药铺,避免和他碰面。
没想到...
放下酒钱,就当没看见他,起身就离开。
王久鸣没有阻拦,他愧疚吗?愧疚的。当初王久鸣没想到会东窗事发,不过早些时候也留好退路就是了,师弟就是退路。要查也只能查到师弟,没想到青梅竹马那边出了问题。
所以,小丫头的师父真是师弟。
以为两个人能互装不识,谁也没跟谁打招呼。突然,走到街上的傅大夫回来了,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刀子,发了疯似的冲过来。
“王久鸣!你陷害我,害我被保春堂赶出来,我要你死!!”
王久鸣吓得屁滚尿流,被凳子绊倒,惊恐地抓住傅大夫的手,眼看着刀子近在眼前:“师弟!原谅我,我也是有苦衷的!真的,我们同出一门,怎么可能会害你?”
而傅大夫已经失去理智,眼里只剩下仇恨:“同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嫉恨我,嫉恨师父偏心于我,保春堂我的地位也远高于你。你嫉妒我才千方百计的陷害!若不是你,我早已进京城,可是你看看我现在,睁开眼看看!看我过的什么日子!窝在这个小地方不敢见人,我毁了,你也别想活!”
“师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饶了我吧,求求你了,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计划的,她要杀了嫡妻,可是...可是...”
“所以你就帮她投毒,在我给嫡妻开的药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