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是有所不知了,十日之前,有人从牢里逃走,本官循着线索一路追查,查到那个逃犯曾经在石家肉铺周围徘徊,有人看见石娣与逃犯有接触……他们家涉嫌包庇逃犯,所以今天本官才要绑他们回去问话。”
秦月臻知道自己不该插手,可是这事又偏偏让她遇到了,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看着这些坏蛋毁掉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下定决心之后,秦月臻很是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从容淡定的开口,“毛大人,您怕是有什么误会。”
毛不易皱眉,“哦?”
“十日之前,石姑娘留宿在白家,那晚在石家肉铺与逃犯接触的人,怕是另有其人。”
毛不易脸色变化,其实他说的,都只是借口,根本没有什么人看见石家闺女与逃犯接触,一切都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
而现在有了秦月臻这个证人,而且言辞凿凿的为石家父女作证,证明石娣留宿在白家,立刻让他说的话变成了伪证。
“夫人,你确定?”
“当然确定。”为了救下石家父女,秦月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还微笑着对毛不易说道:“是我亲自留下石姑娘的,怎么会记错呢?而且我用白家作担保,石姑娘绝对不会是西凉的奸细!”
可毛不易还是不肯死心,“夫人这么肯定,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秦月臻生来一颗剔透玲珑的心,脸色没有一丝变化,转眼之间就已经有了念头,俗话说得好,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既然已经插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否认石家闺女躲得过今天,也未必能够躲得过今后。
白家无疑是最好的庇护,如果说想要买下石娣做丫鬟,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况且为了一个丫鬟与官衙争夺,未免也会让人疑心。
说是亲戚,白家的亲戚都在其他地方,说是秦家的亲戚呢,又个个来头不小,这个谎话很轻易就会被拆穿,而她出自南凉名门,秦家的千金小姐,所有人也都知道她是从上梁嫁到滕城的,在滕城根本就没亲戚。
她千想万想,似乎眼下只剩下一个可以实行的办法了,这个办法虽然荒唐,但终究能够救两条人命,秦月臻当机立断,不再有迟疑,轻抬头,唇边噙着淡笑,然后只听见她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的慎重宣布道:“石家女儿,是我家相公即将纳入的妾室。”
白慕要纳妾了,这个消息很迅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最后轰动了整个滕城——
每个人都在议论,有些人诧异,有些人怀疑,难以相信一向爱妻出名的白爷,竟然还是跟普通商贾官员一样纳妾入府了。
只是这个消息是白夫人当中宣布的,这就没有假了,不但如此,纳妾事情,要纳入府的人都还是她亲自挑选的,这就没什么好质疑的了。
所以,不过短短五天,石家女儿就风风光光的从猪肉摊嫁进了白府,虽然说进门之后只是妾室,但嫁的人是富可敌国,又英俊潇洒的白慕,怎能不让人羡慕。
白家纳妾当晚,大摆宴席,客似云来,只要是收到帖子的人,没有一个缺席的,大家表面上都称赞秦月臻贤惠,夸白好福气,不仅能够娶得良妻,还纳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家碧玉做妾室,私底下大家也都在议论是不是因为这六年来,白夫人未有所出,为白家生下一儿半女,才不得不因为愧疚而为丈夫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