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的本心并不想挑豆他,可每次一见到卫绪,来自陈木兮的爱慕和来自陈木枝的放肆,就会一涌而上,让她难以自控。
卫绪果然一愣。
再怎样知道陈木枝大胆,他也不知道这小姑娘竟然每次都这么大胆,甚至魏兰海当前,她还是这么大胆。
好在,未成年是最好的保护色。
卫绪笑道:“马车醒目,似曾相识。”
“这马车是郑家存晰哥哥送的生辰贺礼。存晰哥哥有心,怕我出入多有不便。”
“生辰贺礼?”魏兰海突然来了精神,“你何时办的生辰,听没说嘛。”
“还没到呢。”陈木枝道,“十四岁,也不是什么大生辰,父亲又不在,也不打算兴师动众了,我跟母亲说了,家里人一起吃一碗寿面就好。”
“凶悍丫头,你才十四?”魏兰海似乎有点被惊到。
呃,难道我很看老吗?
陈木枝柳眉竖了起来,要不是卫绪在旁边,她一定就发作了。
“是不是本姑娘气宇轩昂,让魏家哥哥受惊了?”
“看你又会盘算、又会打架,还以为怎么也得十五六了。”
陈木枝一本正经:“魏家哥哥自家年纪不小,瞧着别人便也觉得不小,要不得啊要不得。”
扎心了。
谁都知道誉郡王府几个儿女,都是老大不小的主儿。要不是魏兰海年纪大、性子又古怪,也不会迟迟聘不下人家。
魏兰海被她气得捧住心口:“果然凶悍丫头,我看以后哪家不要命的敢娶你。不被你打死,也被你气死。”
陈木枝嘿嘿一笑:“魏家哥哥捧心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像西子。”
魏兰海天生有些扭捏,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立刻撒了手,气死也不捧心了。
“幸亏黛丝不在,你这些胡话,不能让我的黛丝听见,会作呕的。”
卫绪也忍不住笑了。
“木枝妹妹还是个孩子,兰海兄莫跟她计较。”
“算计不过她。她是个孩子精。”魏兰海还是气呼呼的。
卫绪见陈木枝偷偷吐舌头,倒也觉得一派娇憨的可爱,便对魏兰海道:“既然木枝妹妹快要生辰了,不如我们想想,给木枝妹妹送什么贺礼才好。”
虽然给陈木枝送小马车的主意就是卫绪出的,但卫绪还真不知道郑存晰是以生辰贺礼的名义送的。
陈木枝赶紧摆手:“我也不缺什么,谢过世子和魏家哥哥了。”
魏兰海消气消得很快,此时已经缓了过来,道:“兰馨最挑剔的人,却总说古秀街胡娘的首饰最中她的意,竟比内造的还别致,要不咱就去胡娘那儿?”
“胡娘……”卫绪轻轻重复了一下。
刹那间,陈木枝心口仿似被人重重一击,击在了最软最痛的位置,猝不及防地,就剧痛起来。
卫绪毫无察觉。
“胡娘品位上佳,所造首饰总是带引着京城潮流,兰海兄果然会选。”
陈木枝的心口更痛了。似有小剪子翻江捣海的那种痛。
可她刚刚才取笑过魏兰海捧心,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现世报来得这么快,恨恨地捏着指节,忍住自己不去抚心口。
可疼痛丝毫不减。
“既然兰海兄选定了,那我就另行寻择,给木枝妹妹一个惊喜吧……”
“啪”!
话音未落,陈木枝一把抓住卫绪的手腕。
她的手,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