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宇喝了多少酒啊?已经上脸啦?”有人拿着酒杯对季琼宇扬了扬,季琼宇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如触了电般战栗,他有些晃神地抬起了头,声音里带着颤抖,意志混沌,逐渐剥离。
“......喝多了,喝的是混酒....混了红的....白的......啊!”季琼宇失控般地叫了一声,眼神彻底散乱,脸色又比方才更红更透了。他感觉周寄北抽回了手,但气息仍在徘徊,好像张着口的猛兽,他已饿坏了胃,胃液淌下,也还不够。
桌上的人都陷入觥筹交错的高/潮中,一言一语在无缝衔接对穿,似乎没有人发现季琼宇的异常,不过匆匆一眼后又很快挪走了目光。他的低喊好像只是喝多了发出的呢喃,无人在意,也无人注意。
季琼宇仍然低垂着头,十指紧抓着桌沿,指甲因用力而变色,喉结顺带滑动,胸腔因呼吸而起伏。周寄北举起酒杯,仰头将剩余的酒一并吞下。
高脚杯被放下的时候,与桌面碰出轻轻的声,又在几秒内就消失。他抓牢身边的拐杖让自己站起来,季琼宇感觉到了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他,周寄北却瞥过头,俯**同季立文耳语。他讲话的声音好轻,亦或许是周围的杂声太多,季琼宇什么也听不清。
季琼宇觉得奇怪,明明没有喝什么酒,可脑袋像被惯了千斤海,万吨河,他要睁眼都困难。他感觉手臂被周寄北搀了起来,他足足迟钝了两三分钟,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摆脱,捞了外套就跟着周寄北走,他爸好像在背后念叨,话里话外好像都在挤兑他。具体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他的视线范围连带脑中的神经都被面前领路的人所控制、所牵制。
.季琼宇家
电梯门刚一打开,周寄北一个回身将手摸向季琼宇的外套内侧袋里。季琼宇像是得了应激障碍的病人,周寄北的手就像启动他障碍症的开关,还未凑近,他就失控。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背直接往冰凉的墙上一靠。周寄北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第二步,拐杖放大了他前进的声音,更显欲望、控制、及压制。
“......躲我干什么?”周寄北的声音很低,用气声靠着鼻腔呢喃的时候更致命。他的脚尖往前,以至于季琼宇无路可退,鼻尖都已经相贴,一说话就摩挲。
季琼宇双眼通红,他抬眼的瞬间,眼底泛腥。他忽而被激怒,抬手就揪周寄北的衣领,声音因怒而碎。
“前面你在饭桌下干什么呢?!”
季琼宇一张嘴就将热气洒在了周寄北的面门,周寄北离得他太近,近到一切都在相连。他感觉到明显的变化,忽而一笑,那眼睛跟着弯,像衣冠不整的痞子。
“干/你/啊。”痞子撩起爪牙,不带一丝怜悯,命在瞬间就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