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这是唯一一个还能让她牵挂愧疚不安的人,她把所有的爱关心陪伴都给了萧长意,这个翻手之间就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她的父亲。
疲乏的身体稍微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又疲劳的闭上。
“顾深深,如果你不醒过来,朕连带着把萧长君也碎尸万段,让他变成鬼你也认不出来……”萧长意愤恨的声音几乎要把她的头骨震碎看着顾深深有了动静,立刻把手中的药给她喂进去。
顾深深咬着牙关喝不进去,他就自己喝一口,然后捏开顾深深的牙关,硬灌进去。看到了顾深深有了吞咽的动作,苍白的脸上立刻有了一点生机,他立刻把药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擦了擦嘴角,装作完全没有动过药的样子。
顾深深呕了一口血,怒急攻心,吐在了皇帝明黄色的锦被上,上面绣着的金龙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她现在神智清明,睁开眼仇恨的怒视着萧长意,恨不得把萧长意撕碎:“卑鄙小人,你除了用我的父亲威胁我,用自己的兄弟污蔑我,你还有什么本事?你杀了我!萧长意,你让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么不断地折辱我吗?”
“朕好心救你,你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怀疑和辱骂朕吗?”萧长意脸色铁青,目光能喷溅出火。
“贱人有天收!”顾深深撑着一口气道,她和萧长意之间,已经再无丝毫的情谊,只有这冗长的无聊的相看两生厌。
萧长意随手端起来那碗药汁,狠狠的泼在了顾深深的脸上,然后一甩袖子就离开。顾深深用袖子擦脸时候才看到,萧长意在室内穿的长袍上斑斑点点都是雪化了之后的水渍,而他的脚上穿的不是团龙绣金线的短靴,而是一双羊毛袜子。
萧长意走过的地上,有血荫开的痕迹。
显然,萧长意来看她的时候,既没有穿大氅披风,也没有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