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顾深深在封后大典之前的安全,顾深深不合礼制的宿在东暖阁,也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裴柔幽怨的眼睛,始终在顾深深的身上来回盘旋,恨不得像刀子一样戳出个洞来。她三餐陪着萧长意吃,同时顾深深也在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几案,能自己吃,这就让裴柔更不耐了。萧长意不断地柔声劝慰着:
“再忍忍,没多久了。柔儿,那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还在乎这么几天吗?”
顾深深不禁冷哼一声,裴柔在她的身边的这些年,吃穿用度几乎和她一模一样,一直是当做顾家的第二个小姐来培养的。裴柔的饭菜都有二等丫鬟给她端到屋子里,身上的衣服都有江南的绣娘精心制成,戴的南珠比宫中的公主可能还要好。
这样的生活,居然都只是忍耐?
裴柔的火气更没有地方发了,只能故作优雅的把一碗汤喝的格外的慢,把能在萧长意身边陪伴的时间拉得格外的长。
但是一碗汤总有喝完的时候,裴柔总不至于把自己喝成个水牛,只能在喝完了之后推开碗,然后仪态万方的道一句:
“臣妾告退。”
萧长意也总是在含情脉脉的表示:“柔儿,你先回去,朕明天下了早朝,就先去看你。”
裴柔只能懂事道:“那臣妾恭迎皇上大驾。”
顾深深就坐在暖炕的里面,借着明纸透过来的光,翻着诗经子集。她抬起头一眼和裴柔四目相对,眼睛里似乎在说:
还有漫漫长夜呢?你能看得住多少?
裴柔的护甲快要扎进手心的肉里面,不得不装作柔和贤惠的样子,慢慢地退出了东暖阁。裴柔做出来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但是一回去储秀宫,就先把桌子上的花瓶杂碎在了地上:
“什么破玩意儿,一直在碍我的眼。这种东西如果再出现在本宫的宫中,本宫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宫人们噤若寒蝉,只觉得这位贵妃越来越难伺候了。这是上好的景泰蓝的花瓶,掺了那么多的金丝,一个花瓶足够在京城买半个宅子,居然被她说成破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