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得意拔高声音,“当然是……”
“是什么?”宁木子抢话,步步接近王春花,走一步说一句,“是把我丈夫拼死猎来的狼送给二伯母?是把我的丈夫的性命不当回事?还是,把我自己造成傻子!”
没想到软弱无能的贱人,会反驳她!当王春花对上逼近她的宁木子,吓得魂都快没了,尤其是撞上那双似乎要凌迟她的眼眸,王春花以为自己撞鬼了!
一个给她欺负惯了的小贱人,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可怕。
王春花往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强装镇静盯向宁木子,顶着一张苍白无血的脸,不由到那晚小贱人半死不活的样子,王春花就瘆得慌。
继而,王春花瞪下卢燕花,让她赶紧说话。
卢燕花比起王春花好不到哪里去,看宁木子十分不顺眼,巴不得她过得惨,指着宁木子的鼻子,骂骂咧咧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卢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拿点狼肉出来怎么了啊!”
“二姐!你胡说什么!”卢武冲着卢燕花低吼。
卢燕花见弟弟总是吃里扒外向着贱人,怒火攻心,一巴掌呼上卢武的脸,“我才是你的姐!我不准你护着她!”
“燕儿!你怎么打弟弟!”卢母心痛喊,一把拉开卢燕花,护在卢武面前,随即看了眼宁木子,满是责备,她就不该听王春花的话,来这里!
好一幕,母慈的场面!
宁木子心脏倏然抽痛,她强忍着原身残留的反应,还有她自身的委屈,一滴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好一会儿,宁木子稳定下来,她讥讽勾起唇,原身被打被骂,卢母一句不吭,她,在现代的家,替弟弟处理任何祸事,却总得不到一句好。
也难怪啊!人心都是偏着。
宁木子抚平情绪,挺背脊背,面色冷厉,声音却极淡,“二伯母,娘,别忘了,我是被卖给卢延,所以,卢延的东西,我没资格动,你们要是想要,等他回来,跟他说。”
“哦,对了。”宁木子漫不经心看了眼王春花,“卢延对我病恹恹的样子很不满意呢,说是要上门请教下缘由。”
王春花瞪着眼睛,“明明是你自己作的!”
“是啊,我是结婚前两天发着烧,二伯母说,嫁出去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这人和药费都该由别人受着。”宁木子一字不落重复王春花的话,在原主半昏迷中,把卢家的冷漠都刻入脑海里。
有多大的怨,就有多大的绝望。
王春花一时语塞,卢燕花是被宁木子强势的样子给唬住了。
那段时间,卢武不在家,他没想到大姐受的苦远比他知道的要多,当即拉着卢母和卢燕花走了。
王春花自然也待不下去,若是从前,王春花要动手打宁木子,但现在的宁木子哪像是任她的主,她意识到,变了变了!人变了!
片刻,宁木子紧绷的精神松下,差点软摊在地上,突然她的身体被一个温热的怀抱裹住。
宁木子不明所以看向卢延,却触上男人的眼眸,夹着心疼。
“我没事,放开我吧。”她从来不需要谁来可怜。
“我是你丈夫。”卢延低沉道,面容冷峻,缩进了双臂,这刻,他确定把女人带回来,是对的。
宁木子听懂男人的言下之意,眸底暖了暖,不再抗拒他的怀抱。
谁叫她,真的需要一个爱的抱抱。
不知道过去多久,谁也没放开谁,但男人第一次先开了口,“你变了。”
宁木子微顿,笑说:“人啊,总不能一直无私下去。”
是啊,不管原主,还是她,对亲情的无私,断送了自己,幸好,她有重来机会,连带着原主的一起。
卢延沉了沉眸子,没再出声,只是再次贴紧女人。
宁木子靠在他的胸膛,逐渐显得懒洋洋,想起一个问题,斟酌了几秒,问,“你是猎户吗?”
卢延垂眸看着女人,淡然说:“现在是个猎户。”失忆前他也不知道,郎中说,这记忆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既然这样,就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闻言,宁木子没再问,舔了舔干燥的嘴角,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另边,没拿到狼肉的王春花,回到家对着老实巴交的卢老二发一通火,一个平日只会让她欺负不反抗小贱人,突然爬到她头上,让她怎么可能憋得下这口气!
卢淑蓉就嗤之以鼻,她对镜贴花黄,趾高气昂地说:“娘,你也别气了,那人不就是嫁个猎人嘛,那男人那么丑,以后有她受的,再说,等我嫁给朱管家,叫他不要收卢延的货物,那小贱人铁定会来求你。”
卢淑荣是王春花的大女,比宁木子要年长一岁,长相有三分是随了王春花,生得娇柔美艳,与镇上来富酒楼的朱管家搭了几句话,又收了一次朱管家的薄利,就自持是朱管家的内妻。
听着女儿的话,王春花气消去许多,一想到女儿要嫁给镇上数一数二酒楼里的朱管家,一张皱褶的脸眉开眼笑,浑浊的眼睛满满毒计,她要叫那没教养的小贱人跪着求她!
而相比之下,卢老三家此刻乱套了,卢老三是宁木子的继父,养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孩子,心里是有疙瘩,加上周边的压力,他对宁木子是不喜即恶
听到宁木子连个狼肉不舍得给,更觉得自己这些年是养了白眼狼出来,卢老三一直骂骂咧咧,卢燕花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气急之下,一巴掌呼上替宁木子说话的卢武。
“你是吃她的**药了!我告诉你,她跟我们卢家没半点关系,你只有燕儿这一个亲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