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是跟着云莺姑姑一块睡。“这是香凝脂,味道清雅,知道是做什么的么?”她手指勾出一些,细致地揉开,抹在乌黑亮泽的直发上。九九觉得姑姑头发很漂亮,忍不住伸手去撩,引得对方一阵轻笑,姑姑的声音太好听,小九耳朵有些热。“我明日写下方子,你这黄毛丫头,这发得多梳梳”这是嫌弃她了?
随后姑姑为她梳头,她才发现,梳头确实很舒服。“我瞧着,你有心事?”可能是太舒服,九九眯眼,差点睡过去。“...”她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这味道嗅着舒服,简直不想动了,然后就听见娇嗔:“真是小孩,这样不能与你同舟共济的朋友,要来能做什么?怎么不心疼你姥爷,问问信里说了什么呢?”
戚九云里雾里的,似懂非懂,有记得这句话。再一会儿,九九发出香甜的微鼾声,被后来进房的姥姥听见了,后续写在信里寄去给戚家娘子。
“辛苦你了,特意从堡中赶过来。”
云莺斜睨周老太一眼,似乎说你好生客气,随后挥墨写下几行字。“你家这丫头我看不上,心思太细,小心养成娇弱的怨女。”把方子随手塞入这丫头的袖中,她这手艺可不好学。
“行了,你就慢慢磨,总能找到个满意的徒弟。”想她周家就两个女儿,都被嫌弃,如今孙辈中唯一女儿被批心细,嘿,这还不好嘿。
“说你不乐意,别把孩子性子压太过,大家闺秀那些边框能塑出什么样的,你能少见么?最后都成了深闺里的怨妇,就没人晓得她们想着什么。”云莺说话不客气,招来这农家的大嫂子吩咐几句。
让那嫂子给小姑娘陪夜。
“行了老伙计饶了我,也确实是我,一不注意下这孩子就被她母亲把性子坳得太静了,别说这个了,你说说这花这大冬日你从哪里挪来,好生灿烂。”姥姥被云莺搀扶,两人谈话之间带着亲昵。“不过是提前盛开,何难?我让农家这几人给我弄了火盆,好生侍弄几日,赶在你们之前就开了。”
姥姥讶异,像是询问还有这样神奇的法子?云莺笑的说:“也是有代价的,这花会再明日残败枯死。”
“你不觉心疼?你与他都是惜花人。”姥姥这句叹息并没有引起共鸣,反而是招来质问:“我心早不疼了,这花儿每年都制香用了不少,值得。唉唉,你怎么与小孙女说我是姑姑,平白降了我一个辈分儿?”
姥姥扁嘴:“那要怎么讲,说你是云莺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