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出事了!”
“哀家记得你在陛下身边伺候的,怎么,出什么事了?”
宣德太后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宫女,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来。
“太后,陛下,陛下他在玄武湖游玩时,不慎失足落水……”
“你说什么?”
话未说完,柳眉倒竖的宣德太后已从座椅上猛然站起身来,盯着那宫女喝问道。
宫女看了一眼处于暴怒的宣德太后,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
“陛,陛下在玄武湖失足落水,虽然已经救了上来,但依然昏迷不醒……”
“够了!”
宣德太后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她一挥长袖,当先朝着慈宁宫外走去。
“走,去玄武湖!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谋害陛下!王琳,去,把太医院那群老家伙通通给哀家叫过来!今天若是陛下出事,哀家饶不了你们!”
那一夜,据宫中的小道消息,负责伺候陛下的宫女太监被杖毙一大半还多。
…………
时光流转,转眼间,距离安国侯的葬礼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
这一日,赵钰身穿白色孝服,正与王朴在侯府后院下棋,忽然张绣急匆匆的来到了两人面前,他的手中还捏着一封涂有火漆的信笺。
“侯爷,神京送来急报!”
作为赵家宗室,赵钰这一脉在神京还是有些许关系和眼线的。
接过信笺,赵钰扫了眼封口上完好无损的火漆,微微松了一口气,从旁边取了一把小刀,刮掉火漆,从信笺中取出一封密信来。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一双眼猛然瞪大,俊脸上更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侯爷?”
见赵钰呆在了原地,王朴心中疑惑间,低声唤道。一旁的张绣也好奇的望着赵钰。
回过神来的赵钰将密信递到王朴手中,苦笑道:
“文伯先生,你看看吧。这信上所书,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些……”
说着,赵钰用手狠狠搓了搓脸,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看完密信,饶是沉稳如王朴,此时也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陛下在西苑玄武湖乘舟游玩,不慎失足落水,待到救起时,已是水呛入肺,再加上惶恐惊悸,回宫后便得了肺疾,自此卧床不起。御医几经开方,都没有丝毫见效,反而病症愈发沉重。这来回折腾了小半个月,终于……”
读罢密信的王朴抬起头,望向赵钰。
“侯爷,在下曾听闻,皇族一脉有秘传武学,哪怕是学有小成,也不至于……陛下因溺水而驾崩,这,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赵钰闻言,嘴角勾起丝丝冷笑来。
“年幼时,本侯曾听父亲提起过此事,先帝将精心都扑在政务之上,根本没有时间打理后宫,把教育子女全都交到了当今太后手中。在此之前,先帝膝下只有公主,没有儿子,如今得子,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太后都视其为掌中宝。太后尤甚,不愿让他受苦,因此陛下习武也是三天打鱼半月晒网,结果,谁曾想竟闹出这番事来。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哪怕是实力最差的下三品武者,也会一两门最低级的轻功,溺水而亡这种事情,除非有预谋,否则根本不会发生在武者的身上。
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
说到这里,赵钰心中甚至颇有些快意的感觉。
原因无他,只因武宗一脉实在是被打压得太狠了。
“文伯先生,”收起嘴角的笑意,赵钰身子微微前倾,望向王朴,目光炯炯,“依先生之见,这件事之中,可有那位大将军的手笔?此时此刻,是否是先生口中的【天时】?”
就在赵钰得到了小皇帝龙驭归天的消息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南苗疆,辅国大将军黄景明也收到自神京传来的消息。
“怎么,逸之,你也觉得此事是老夫干的不成?”
将手中毛笔放在书案的笔架上,黄景明转过身,笑呵呵的看向急匆匆走进帐中的年轻人,自己的心腹谋士吴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