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才骑在马上,身边竖着一杆标注着自己名字的大旗。
身前,以马车和木料为障碍物,试图阻挡铁骑的冲锋。
只不过一切都是匆匆为之,只能将队列前方五六丈宽的路线挡住,左右两侧依旧没有障碍物。
这样的障碍只能阻挡骑兵的正面冲击,如果左右迂回的话,就能将胡才的队伍冲散开来从而一举将其覆灭。
胡才带领两百余骑兵上前,对着张辽所在的方向远远询问道:“不知来者何人?”
这两百余骑兵是胡才的亲兵,如果事态不妙将会保护他逃离险地,自从听闻两千余铁骑出现后,他的心底一直忐忑不安,韩暹的不知所踪,让他心底大为警惕。
所谓的前后夹击策略,是他随口胡说八道,就是为了安抚麾下的士卒,不至于发生未战先溃的现象。
毕竟,他麾下的三千余士卒可谓是乌合之众,即便是三万他也担心不是两千余铁骑的对手,遑论这点儿人马。
张辽一骑上前,笑着答道:“西河太守张辽。”
“西河太守?”胡才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道:“你竟然是西河太守?”
他连掌管一县的县令都未曾见过,何曾见过如此大的高官,再加上张辽麾下的铁骑精悍无比,远远看去就让人胆颤心惊,心里直接连半点儿反抗的勇气都不敢有。
胡才下意识问道:“有何凭证?”
张辽莞尔道:“你就是胡才吧?”
“没错,在下正是胡才。”胡才态度恭敬,脸上尽显憨态和沧桑,显然长着一副老农的面相。
张辽心思微动,极富耐心的说道:“你如何证明自己就是胡才呢?”
胡才瞠目结舌,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给他出主意,都是一群没有见识的楞货,将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张辽,抓了抓脑袋惭愧的道:“白波军渠帅胡才,见过张郡守,在下并不是怀疑张郡守的身份,只是下意识随口一问。”
比起韩暹的愚蠢和无知来说,胡才算是一位憨态可掬的农夫形象,他与张辽对阵于两军之前,在下两个字的自称怕是在张辽面前下意识所为,并不是真正的谦称从而敬重张辽。
张辽能够猜到,大汉官员的威仪形象早就深埋于这些人心目当中,如今亲眼见到一位一郡太守,如何好奇都不为过。
张辽漫不经心的说道:“胡渠帅的意思我已明白,你见我是两千石的大员,于是心生向往,这才特别的敬重我。”
胡才不觉得张辽说得话符合他的意思,又觉得就是他的意思,脑子一乱也分辨不清张辽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他懒得去想其中的关联,追问道:“不知张郡守是否见过韩暹?”
“见过。”张辽慢吞吞的回答,他并不急着跟胡才作战,而是抱着淡定的心态想要同胡才多交谈片刻。
胡才略感意外,急忙问道:“韩暹何在?”
张辽笑着道:“已经被我斩下头颅。”
胡才双目一呆,望着张辽欠抽的笑容恨不得将其打死,他耷拉着脸闷声道:“张郡守是在诓骗我吧,韩暹怎么可能会死在你的手中呢?他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五千余白波军的护佑下,不可能丧命于你的手中。”
张辽转过头去招了招手,成廉驱马向前,将韩暹的头颅高高举起大声道:“韩暹首级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