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耘觑她一眼,抿了抿唇,两只手扭绞在一起,修长雪白的手指更是紧紧地勾缠在一起。
他低着头。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四冬,担心他。”
“听说监牢潮湿,还有虫子,四冬喜欢干净,他肯定受不了。”
他又抿了抿唇。
“矿山虽离邺城不远,但那地方太苦了,听说缺衣少食,那里的苦役常有病死的,饿死的,甚至还有冻死的。”
裴夏耘越说声音越小。
韶音眉眼绽放出一抹温柔。
“首先,四哥喜欢干净,但他既然敢认罪,就代表他心里已有成算,狱中环境不好,但也不过一夜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其次,矿山艰苦,你若担心他缺吃少穿,咱们可以买了衣服粮食带去给他,想他,就去见他,至于生病……他本就是郎中药师,他更饿不死,他会活得很好的。”
“如果他过得不好,我们就支援他。”
“你得相信他能处理这些事,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苦,所以你不妨安安心,你所担心的这些都将迎刃而解。”
她拍拍二哥的肩膀,二哥惶惶然的心稍微落了一些底儿。
“音音……”
“嗯?”
裴夏耘瞄了她一眼,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他纤长卷翘的浓密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一颤一颤的。
他抿了抿唇,又摇摇头,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情。
“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叫你一声。”
韶音失笑。
之后两人在凉亭中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