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韶音披着二哥的衣裳,她迎着夜里的微风轻拂,徐徐闭上了眼。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蛐蛐儿啊,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
她轻吟浅唱。
清澈干净的嗓音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寒意,反而带着些儿薄薄的温柔,一寸寸地抚慰着人心。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她歌声清晰,惬意。
裴夏耘攥了攥指尖,他心情平和下来,这一刻忽然很想为她抚琴。
可他用了多年的古木老琴搁在墨云居中,没在他身边。
而另一处,书房之中,大哥裴春耕屹立在窗格前,他手执白玉杯,饮了一口酒。
少女轻柔的歌声随风飘来,月色如霜,皎洁雪亮,这静谧的春季夜晚,反而少了几分春寒,多了几分安然……
翌日。
一大清早。
牢门大开,黑衣墨发的宴二爷让人带出裴冬藏,他们今日要送裴冬藏去城外的矿山,矿山和吴山村正好是背道而驰的两个方向,邺城更像是一个位于两地之间的中转站。
大哥二哥,还有裴韶音,他们几个一大清早就赶来邺城的监狱外。
二哥裴夏耘两手合拢在一起,他有些紧张地看向牢门,就觉得里面黑乎乎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渊。
他为四弟提心吊胆了一整夜,生怕四弟在牢房里面挨欺负。
直至听见一串叮当响。
戴着手铐脚镣的裴夏耘身着一袭象征着戴罪之身的灰衣囚服从狱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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