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黛西娅的问话,让赵维猛然从那种本能状态中回过神来,神情之中难免有几分慌乱。
可是,很快镇定下来,骂了一句:“我特么还想问到底是什么人啊?敢来刺杀老子?”
之后就闭眼装起死来。
黛西娅虽然心有疑问,可是见赵维流了那么多血,又是为救自己,也不好多问,只能作罢。
......
这次刺杀来的实在突然,而且奇怪至极。
要知道,一个攻倭使团,除了谢叠山,其余都是文吏小官,与各方皆无瓜葛,怎么就大白天的在大都城外被刺杀了呢?
更诡异的是,那些贼人仿佛是专门冲着赵维去的。
使团之中,只有他的车驾受到了攻击,余者皆安。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就这么发生了,且有人死伤。
好好的凯旋而归,也成了乱作一团的闹剧。
大都百姓就见,上百的仪仗兵卒全神戒备地冲进城中,簇拥着一辆马车向着宁国侯府急驰而去。
待马嘶人吼的在府门前停下,宁国侯赵维和他那个贴身仆从马二爷,浑身是血的从车上下来,被人抬进了侯府。
见到这一幕的百姓无不咋舌无语,自打这个宁国侯来了大都,好像就没有一天消停的。
府中。
王胜把赵维搀扶回卧室,就要为其治伤。
赵维却是不肯,“你去看看小乙,我这没事儿!”
马二爷比赵维还惨,身上划开了好几个口子,虽说都避开了要害,但失血不少,急需医治。
而王胜乃是道门出身,通岐黄之术,本身又是练家子,对外伤更为精通。
皱眉看着赵维,“真没事?怪我....轻敌了!”
“少特么废话,赶紧去!”
王胜点头,咬牙走了。
马二爷那边确实耽误不得,等不到郎中上门,血都快流干了。
王胜一走,屋中只剩赵维和黛西娅。
看着赵维肩上还插着那支触目惊心的弩箭,黛西娅脸色煞白,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我去看郎中来没来.....”
“回来!!”赵维一瞪眼,吓的黛西娅一步也不敢动了。
赵维暗叹,让语气尽量缓和下来,道:“一会儿...郎中到了...你把郎中的药箱拿进来,人留在外面!”
黛西娅不解,“为什么?”
赵维:“别问为什么,就说侯爷伤的其实不重,只是破了点皮,你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这......”
“没有什么这不这的!”赵维瞪着眼,“黛西娅!!听话,否则后果很严重。”
本来是一句威胁,可是赵维现在太过虚弱,加上黛西娅还是没有从惊吓之中回魂,却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黛西娅看了赵维一会儿,“好,我听你的!”
说完,返身出了卧房。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的工夫,院中才传来响动,是府中下人把郎中请来了。
听黛西娅说侯爷伤的不重,那一身血渍都是马小乙的,却是都松了口气。
待郎中交出医箱,黛西娅回来,众人也是逐自散去。
只是刚出院的仆从突然反应过来,“不重?不重那身上插着的弩箭是怎么回事?”
屋中,黛西娅抱着医箱又不开始不知所措。
赵维知道她是吓的,不能再行呵斥,也顾不得什么纨绔恶人的形象,好言好语地安慰她没事儿,让她再去打一盆温水,再从厨房取些精盐来。
等她取好东西再折回来的时候,赵维已经褪去了外袍,正要脱去内衣。
黛西娅赶紧上前,“我来帮你。”
赵维也不扭捏,松手让其代劳。
弩箭是贴着左肩胛骨下方透过去的,没有伤及要害。可再往下一点就是心脏,而且左臂是别想动弹了,脱起衣服来尤为费劲。
结果,黛西娅小心翼翼地解开内衣绳扣,只掀开一角,露出半面胸膛,就呀的一声,倒退数步。
两只手捂着小嘴,瞳孔都是放大的。
“你......”
赵维看着她,苦笑一声,“这回知道爷为什么从来不脱内衣了吧?怕吓着你。”
“你......”黛西娅依旧捂着嘴,“你这些伤疤...都是哪来的!?”
她还从来没见过,一个活人的身上有那么多伤疤。
却见赵维一翻白眼,“能先不管这些吗?老子还穿着窟窿呢!”
黛西娅终于发现,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上前,帮赵维把内衣褪了下去。
左肩上的箭伤也终于显露在眼前,那是一支短弩箭,长度只有八寸,却是全钢打造。
胸前露在外面的不足三寸,后背只支出一支箭锋。
赵维低头瞅了一眼,长松了口气。
因为钢箭没有箭羽,尾部是秃的,却是省了不少麻烦。
让黛西娅在温水里加了精盐用干净的面巾打湿,随后将后背前胸贴近箭伤的部位,连同露在外面的箭尾,仔细擦拭干净。
随后,赵维又从医箱里拿出纱布和细长的尖头夹子,把夹子和纱布都在盐水里浸泡过之后,抬眼看向黛西娅。
“把嘴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