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的吴县城,满街都是穷凶极恶的余杭部贼众,他们挨家挨户的搜寻美女和财物,将整个吴县城弄得乌烟瘴气。昔日那位在客栈里发泄不满的年轻书生卢平,如今已是二十出头帅小伙,为了应对贼匪的野蛮行径,他将府里的兄妹和家财全都藏在一口枯井中。
贼众闯进门时,卢平正坐在亭子里看书。
“卢平,你少给老子装了!”贼军小头目一脸愤怒的走来,他呵斥道:“我可打听过了,你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说,你到底将她们藏在何处?再不交出来,我今天要了你的命!”
卢平缓缓起身,他悲愤的说道:“世道苍凉,贼子当道!既然逃不过,那你们来吧,我卢平岂是怕死之人!”
“你找死!”小头目大喝一声,挥起一刀凶狠的砍向卢平。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那头目握着刀的右臂落地,断臂处鲜血喷洒而出,跌跌撞撞的退了开去。
卢平大吃一惊,连连回退数步,一脸惶恐的四周张望。只见院中黑影再现,嗖嗖嗖的连斩院内贼匪,轻松解决所有的贼人。
最后萧涵跳跃着出现在卢平面前,他笑着问道:“卢公子别来无恙!”
卢平吃吃的问道:“你……你是何方神圣?”
萧涵愉快的回答道:“五年前,城西迎松客栈,卢公子一番慷慨义辞,在下至今是记忆犹新呀!呵呵!”
“哦!”卢平突然回忆了起来,他指着萧涵说:“你就是那位貌美母亲身旁的孩子,对么?”
“没错,那时在下不过三岁!”萧涵答道:“此地不宜久留,请卢公子携府上家人,立刻随我走。”
卢平婉言拒绝道:“多谢小侠客一番美意!吴县乃卢平祖籍之地,生在吴县城,死也要做吴县之鬼。”
“是吗?”萧涵打趣的问道:“卢公子不是一直想施展生平的抱负么?难道卢公子的抱负,仅仅是在这吴县一城而已?”
“施展抱负?”卢平嘀咕一句,他好奇的问道:“小侠客此言何意?”
萧涵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嘴里轻快作答:“我乃陛下钦赐讨贼将军,我与母亲萧瑶奉旨征剿余杭部贼军,如今夺回钱塘湾南岸14县之地,各县的事务繁多,弄得我母子焦头烂额。卢公子昔日一番宣泄,正所谓是才华横溢,世之贤才也。卢公子与其怨天尤人,不如追随我母子大展拳脚,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场,建功立业便近在眼前。如何?”
卢平认真的听完,随后惊呼道:“原来你们母子去京城做了龙将军啊!”
说完卢平跪伏在地,很是赤诚的拜道:“卢平才疏学浅,竟得将军大人器重!大恩不言谢,卢平愿誓死追随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萧涵说完愉快的扶起卢平。随后萧涵挥手拍掌,王媚带着十来名副将嗖嗖嗖的山跳出来。
看到这些身穿盔甲的朝廷将军后,卢平更加相信了萧涵,他立刻去到后院的枯井中,在众人的协助下将家人和财物统统拉了上来。在萧涵等人的掩护下,一行车马南出吴县城,坐船从海路南下钱塘湾。
在萧涵的引荐下,萧瑶将14县的吏治事务交托给卢平,让卢平去选拔人手组建幕僚,全权负责诸县的吏治政务。
这天上午,卢平陪着母子二人在余暨城外巡查周边村落,萧瑶边走边说:“卢长史,你家人在海中洲过的可习惯?”
卢平拜道:“谢将军大人眷顾,卢平一家老小七口,皆安置在海中洲将军大人所赐的宅院中。感谢将军大人派人看护伺候,家人过得非常舒适,卢平感恩不尽!”
萧瑶说道:“眼下余杭贼军未灭,贼军随时可能会攻杀过来,唯有海中洲最为安妥。先委屈一下吧,待日后我等剿灭余杭贼军后,再接你亲眷来城里住。”
卢平低头作答:“回将军大人,乱世之中能求得一席之地安身,已是难能可贵。”
“嗯!”萧瑶点头道:“这各县的吏治之事,一切按照大舒律法来办,该杀的便杀,该流放的就流放,绝不能姑息。”
卢平答道:“是,下官一定奉公守法,绝不徇私舞弊!”
萧母微微叹息道:“眼下我们人手短缺,这诸多事务得麻烦卢长史多担待。”
卢平答道:“得将军大人器重,下官鞠躬尽瘁,理所当然。”
“涵儿!”萧母转过头问道:“你不是说今日有文武大才来投么?这都在郊野走了快半日了,人呢?”
萧涵微微笑道:“人肯定会来,到时候就怕母亲不敢收啊,呵呵!”
“娘有何不敢的!莫非来着是猛兽不成?这孩子!”萧母瞪了孩子一眼,随后对着卢平尴尬的笑了笑。
王媚带着几名侍从,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她快步走到萧涵身边,偷偷问着说:“师父,到底是谁来投啊?徒儿认识么?”
萧涵瞅着比自己还高的王媚,微微答道:“你应该听过他们的名字!”
“是吗是吗?”王媚嬉笑道:“那是谁?快告诉我!”
萧涵答道:“人到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哼!”王媚不快的说道:“师父真讨厌,还卖关子。”
见小女将如此娇宠,卢平微微笑着,并不说话。
一行人走过一条小木桥,去了河对面的小村落,路遇一大群难民。难民中突然走出两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起跪拜在萧母等人的面前。两人异口同声的拜道:“草民不才,愿投效萧将军麾下!”
萧母瞅着萧涵问道:“是他们俩吗?”
萧涵笑了笑,随后走至两人面前介绍道:“此乃太学院逃走的李纯真,这位是弘农侯唯一幸存的独子王何。”
李纯真听完,对着萧涵拜道:“萧将军,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萧母疾步上来,拽着萧涵去到一旁,很是惊慌的斥责道:“涵儿,你是不是疯了?他们俩可是朝廷要犯!”
萧涵答道:“如果孩儿告诉母亲,想要剿灭余杭部贼军,非重用此二人不可。母亲可信孩儿?”
萧母低声斥责道:“可他们是朝廷要犯,会连累咱们母子的!”
萧涵皱眉道:“世上没有一尘不变的事,只要剿灭贼军,建功立业,朝廷自然会网开一面!”
“这可不能开玩笑!”萧母很是谨慎的问道:“你确信这样可行?都算过了?”
萧涵答道:“万事都存在变数,阴阳决不可笃信,破釜沉舟也好,凤凰涅磐也罢,皆事在人为!”
萧母皱眉道:“何为破釜沉舟?何又为凤凰涅磐?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