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胡乱猜测,江家长房不回来,江老太爷虽是卧病在床,也没听说不行了。
怎江家长房一送信说要回来,江老太爷就赶在他们到达前几天去了呢?
去就去了吧,毕竟年纪大了,又病了这许多年,也不是没有离世的可能。
可怪就怪在,江家老宅为什么非要抢在长房一家赶回之前匆匆发丧了江老太爷?
如今可是腊月,尸首又不是不能多停放两天。
江家老宅这做法让人不敢深想啊!
语卿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我再用力敲几下门吧,许是风雪太大,仆人们怕冷不愿来开门。”说罢,用力的拍门。
可是拍了很久,惹得小巷里的狗都狂吠了,江家老宅却如停尸的义庄一般毫无动静。
不少街坊看不下去了,纷纷仗义执言。
“行事荒唐啊,怎能将长房一家拒之门外,让他们孤儿寡母任风吹雪冻?”
“真是欺负人……”
“孤儿寡母,也下得了手。”
“唉!谁叫江大爷生母死的早,被继母视做眼中钉、肉中刺,迫不得已远走他乡,如今妻儿想要认祖归宗可就难了!”
语卿闻言,放声大哭。
她不能不拼命卖惨,如果进不了江家的门,她母女实在难找安身之地。
何氏等人和语卿请的专业哭丧队伍全都放声号哭。
众人纷纷出主意,有说请族长主持公道的,有说上衙门去告江家老宅的。
甚至已经有人付诸行动,去请江家族长。
还有的人冲着江家老宅的大少喊:“江家长房回来了,里面开门呐!”
外面如此吵闹,江家老宅的人又不是真的死绝了。
厚重的大门嘎吱一声从里推开,涌出来几个健壮的家丁,虽没对语卿母子动手,可那姿态着实称不上客气。
一个披着皮草披风的蓄须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那男人相貌堂堂,目露精光,一看就很不好招惹。
有街坊马上善意的提醒语卿一家:“江三爷出来了!”
语卿便知这蓄须中年男是江明孝。
江明孝先扫视了围观众街坊一眼,又看了看何氏等人,最后将视线落在语卿身上,厉声道:“谁准许你在我家门前喧哗了?”
语卿不吭不卑的拱了拱手:“侄儿语卿携母亲和姊妹们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到江家一不为钱,二不为财。
只想父亲从老宅发丧,然后我母子认祖归宗入江家的族谱,还望三叔成全!”
江明孝厉起眼睛道:“当年你父亲强暴老夫人房里的大丫鬟,老夫人只叫训了他两句他便和老夫人对骂,活活气病了老太爷。
他却倒好,一拍屁股就走了,现如今,你们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要投奔我们!
只可惜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们江家是不会接纳你们的!
快滚,不然我放狗咬人!”
众人都替语卿一家捏了一把汗,毕竟江家老宅有权有势,他孤儿寡母根本就斗不过。